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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今天,放着的心突然悬起来,他在一旁头疼地摁着眉心,偷偷埋怨自己,说什么不好,干嘛要说行李箱呢?

    林追野把密码拨到兰柠说的1206,毫无反应。

    也面露疑惑,又重新拨了一遍,还是一样密码错误打不开。

    兰柠弯腰蹲在他身旁:“如果还打不开的话,就算了。”

    林追野没怀疑是密码的问题,只觉得是锁出了问题:“那你的东西拿不出来怎么办?”

    兰柠支吾着:“反正没几天,我将就一下。”

    “等等,我再试试。”林追野把行李箱拉到跟前,认真地研究起那四排数字。

    兰柠又心虚又后悔,屋子里这么多东西,随便说一种也比行李箱好一万倍。

    又是他自己主动把人叫来帮忙的,总不能开口赶人,那样就太刻意了,会让林追野怀疑。

    兰柠急到快薅自己头发的时候,咔哒一声,箱子打开了。

    艹!被打开了!兰柠下意识薅了一把自己的头发。

    这比打不开还难解释!兰柠本能地站起身,看向林追野时,脸上带着来不及掩饰的无措:“……你怎么打开的?”

    林追野也同样看着他,只不过他眼里更多的是不解:“我看这几个数字有磨损,就试了一下。0517?不是你生日。”

    上次他告诉林追野的生日是12月6号。

    兰柠大脑开始飞速运转,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嗯,我前任生日。”

    他暂时只能想出这么个听上去离谱,实际却很靠谱的理由,说父母的生日不行,他是在孤儿院长大。说兄弟姐妹就更假了,都没有父母哪来的兄弟姐妹,思来想去,也就只剩前任还勉强说得过去。

    林追野神情复杂地看着他:“你前任也是5月17号的生日?你们分手了?”

    “废话,不分手能叫前任?”兰柠向他伸出手,要把他拉起来:“起来吧。”

    林追野盯着看了几秒,别扭的躲开他的手,执拗地问:“你还喜欢他吗?”

    兰柠看了看自己空着的掌心,沉默了两秒,反手给他头顶一巴掌:“你做梦呢?说什么屁话!”

    前任是随口编得,哪来的念念不忘。

    林追野被打的低下头,声音也变得发闷:“如果不喜欢,谁还会留着前任的生日当密码。”

    兰柠瞪了他一眼,弯腰扯过箱子:“我忘记改了。”为了增加真实性:“我现在改。”

    不知道是不是兰柠看错了,听说他要改密码时,林追野似乎又开心了,主动把箱子推到他面前,十分识趣地把头转到了另外一边。

    其实兰柠只是随口说说,并没有真的改,改完他会忘:“好了。”

    兰柠没有看错,林追野心情确实很不错:“你刚刚说要午睡吧,我不打扰你了。”

    虽然罗毅不在,但兰柠还是不太放心。

    罗毅今天跟神经病一样,思维不正常,他不仅想让兰柠当他的协议替身,还说让他初恋照着兰柠的样子去整容。

    兰柠替身文见过不少,让正主按照替身样子整容的还是第一见,足以见得罗毅是纯神经病,刚刚主动跟林追野搭话也很反常,保不准趁着自己不在的时候,他真给说漏了。

    都已经瞒这么久了,不差最后这几天,一定要把人看住了。

    拿定主意,兰柠挡住门口:“你不累吗?你不睡吗?”

    林追野诧异的看着他的动作:“我累……我回房间睡。”

    兰柠一把抓住他胳膊,拉着他往榻边走:“累了在这儿睡。”

    “!”林追野被他唬得一愣,走路都顺拐了。

    不等回过神儿,兰柠已经把人摁坐在榻上,推倒了,紧跟着一手推肩膀,一手推屁股,把人掀进榻里,自己躺在外边。

    兰柠突如其来的午睡邀约过于热情,搞得林追野有些找不着北,十分不安,几次想起身,都被兰柠镇压,硬控在榻上。

    无奈林追野只能取消动作,改语音:“兰柠……我做错什么了吗?”

    兰柠腿正紧压在他身上:“你如果老实睡觉,就没有做错什么。”

    林追野不敢去推兰柠的腿,只敢小幅度地动自己的身子:“呃……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睡会午觉哪来那么多屁话?”兰柠顺手给了林追野一巴掌,很像幼儿园小组长管理他那话多的同桌:“不许说话,不许动,不睡觉也把眼睛闭上。”

    被打了一巴掌,林追野小幅度的动作也不敢了,憋屈但听话地躺着挺尸。

    兰柠确实困,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不出意外,林追野又出现在他梦里。

    这次他坐在一辆撞到变形的车里,他的对面不远处,是另外一辆被撞得面目全非的车。

    从车的外观已经分辨不出那辆车原来的样子,但是兰柠认得那辆车的车牌号,林景深就是开着这辆车把自己接回林家的,所以他能确定,那是林景深的车。

    车里有血混着不明液体蜿蜒流出,车里不仅有林景深,还有其他人。

    林追野费尽力气推开车门,踉跄着走下车。

    他的一侧胳膊以诡异的角度垂着,头上、身上、腿上都浸染着大片血迹,兰柠也分不清,他到底伤了多少处。

    每一步,他都走得极其吃力也极其缓慢,兰柠在一旁有几次冲动地伸手去扶他,可都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