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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知野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和鼻尖,语气缱绻:“不会,我会想尽办法把你抓回来。”

    池岁年居下临高地睨着他,嗤笑道:“如果我不回来呢?”

    陆知野一顿,抿紧了嘴唇没说话。

    但池岁年却从他的眼里看到了一些东西,疯狂又阴暗。

    这不是他第一次在陆知野眼里看到这些东西了,但奇怪的是,他并不害怕。

    “死变态。”池岁年掰下他的脖子,在他唇上咬了一口,“你刚才在想什么?”

    “在想……今晚怎么让你再穿一次我的衬衣。”

    池岁年:“……”

    他耳廓发烫地推开陆知野,“做梦吧你。”

    死变态。

    第72章

    池岁年脸红了一会儿就恢复了,他抬手扇了扇风,道:“这破讲座真无聊,走了,我回去补觉。”

    陆知野没动:“不是说好了要约会?”

    “学校有什么好约的。”池岁年扯了下嘴角,道:“到处都是学生,你不怕学生们发现,传说中功成名就的陆学长,居然会在学校跟不明人物胡来?”

    “你不是不明人物。”陆知野道。

    这时,学校里响起一阵铃声,学生下课了。

    教学楼里响起阵阵轰隆声,学生下楼的规模脚步震得整栋楼都在响。

    很快,教学楼通往食堂的各大小道路,都被年轻的身影填得拥挤。

    池岁年往人少的地方走,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教学楼里,学生们都走了,教室空着,四下安静得很。

    “那是你常上课的教室吧。”陆知野忽然看着某间教室,道。

    池岁年下意识地看过去。

    还真是。

    整个大学期间,他有一半的课程都是在这间教室里完成的。

    他虽然经常逃公共课,但专业课从来没挂过,所以对这间教室印象深刻。

    “你记得还挺清楚。”池岁年看着他,“经常偷看我?”

    陆知野落落大方:“嗯。”

    那会儿追不到人,他又实在想念,只能多绕几步路,装作不经意地路过,看看池岁年在做什么。

    偶尔见他趴着睡觉,有时也偷偷在抽屉里打游戏,椅子不好好坐,歪着身子,腿还翘着一条,潇洒又帅气。

    池岁年翻了个白眼。

    陆知野对他的喜欢和追求,一直延续十年,虽然过去这些年,他什么都没有看出来,但换个角度想,在这么浓郁且持久的喜欢下,他迟早有一天会沦陷。

    推开门,教室里陈设一如既往,桌椅已经有些旧了,讲台设备却已经更换一新。

    “你还记得我坐哪个位置吗?”池岁年问。

    陆知野笑了下,走到最后排靠窗的位置坐下,“池老师,还有什么指示?”

    池岁年恰好站在讲台上,被陆知野不正经的语气叫得脸色一红,“站起来,背诵课文。”

    陆知野笑道:“池老师,给个提示,背什么科目?”

    池岁年嗤道:“背马原,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好好净化一下你的颜色思想。”

    陆知野:“……”

    陆知野站起身,正要走上讲台,教育一下这个不配合的池老师,余光一撇,恍惚间看到了几个熟悉的字眼。

    陈旧的课桌一脚,被人用尖锐的利器划开,又凶又气地刻出了一行字。

    力道入木三分,仿佛能看到刻字的人当时有多生气。

    ——陆知野就是个无耻傻逼。

    “……”

    池岁年看他愣着,走下讲台,“你发什么愣呢?”

    然后他一垂眸,看到了几年前自己的佳作。

    池岁年:“……”

    这破学校这么有钱,食堂都做得跟外边星级饭店似的,怎么这么多年的烂木桌还没换?学生上课多不方便,还莫名其妙给人找麻烦。

    “字挺不错的。”半晌后,陆知野道。

    池岁年难得理亏,低声道:“你那会儿多气人你自己不知道?”

    说到这儿,陆知野忽然想起来一件旧事。

    也是在这么一间教室里,他刚下课,池岁年就带着汤烬陆横气势汹汹地把他堵在了座位里。

    陆知野本以为池少爷要找他决斗,没想到对方一脸凶气地丢给他一双袜子,要他缝。

    “其实这些年,你每次来找我,我都能猜出原因,就那一次猜不出来。”陆知野看着他:“你为什么要让我缝袜子?”

    还是双新袜子。

    只在脚趾处破了个洞,像人为的。

    池岁年眨了眨眼,半晌,终于在记忆的犄角旮旯里翻出了一个片段。

    那次他在操场摔倒,除了一点皮外伤,屁股还剐蹭了一下,连带着短裤和内裤都被刮破了,露出一片雪白的柔软皮肤。

    去医务室的路上,陆知野的手就一直兜在那里。

    池岁年也是事后才发现自己裤子破了。

    从前他只以为陆知野在故意羞辱,现在他知道了,姓陆的王八蛋就是故意的!

    受了这么大屈辱,池岁年说什么也要还回去,但怎么还,他没想好。

    然后汤烬这个二货就给他出了个隔夜的馊主意——让陆知野给他缝内裤,这对一个钢铁直男来说,无疑是最严重的羞辱。

    但池岁年回到宿舍看了眼那条破洞裤,莫名觉得羞耻,他也没有拎着内裤到处跑的习惯,于是临时换成了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