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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留香有点疑惑地看着眼前的两人,绯衣少年与怀中少女显然是敌对状态,但是下药?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下谁会干那种事,别随便给人泼污水,再说了我对你也没兴趣。王怜花毫不客气地说,别给自己脸上贴金。

    好毒一张嘴,上官飞燕气得脑袋发晕:难道你没有给我下药吗!

    谁知道呢,我手上可没有解药。王怜花道。

    楚留香开口道:两位不妨坐下来好好谈谈?

    他注意到远处有个黑影一直伫立着未曾动过,话音落地后便朝那处稍稍一瞥,看见一位身着黑衣、面上带疤的少年正安静地瞧着这里。

    我没有话和她说,有话的人不在这里

    王怜花嘴上回答着,顺着楚留香的视线向后望去。

    乌渡神色淡定地一动不动,不知看了多久。

    王怜花心中一堵。

    还不过来!

    他朝乌渡叫道。

    乌渡走上前,王怜花问他为什么要站在那里,乌渡友好地回答他:我看你们聊得很认真,不好打扰。

    不要说得和你没关系一样。王怜花憋了好久,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这人不懂有些时候可以不讲礼貌的吗?

    乌渡看向上官飞燕,连带着和正扶着她的楚留香对上眼睛。

    楚留香对乌渡露出笑脸,温和地说道:你好。

    你好。

    乌渡请他们进屋去说,上官飞燕十分抗拒,紧抓着楚留香不放手。主要原因是乌渡的表情十分平静,连半点情绪都看不出来,上官飞燕有点困惑,困惑之余,还有一点隐隐的畏惧。

    王怜花冷嘲:这时候倒是胆子变小了。

    上官飞燕对其怒目而视,又看向乌渡,委屈道:乌公子!

    乌渡转身进屋。

    楚留香看出个一二三来,神色间若有所思。

    虽然他是外人,但上官飞燕慧眼识人,不认得楚留香,却觉察出他小有实力,眼波流转,恳求楚留香与她同去应对乌渡。

    在楚留香看来,黑衣少年态度平和,远不像传言中凶神恶煞,上官飞燕的惧怕令人感到微妙。

    他随上官飞燕入屋,王怜花侧脸瞥了一眼,嘴角露出一个冷笑,讥讽之意显而易见。

    上官飞燕咬牙瞪他,从最初见面开始,这姓王的家伙便总会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她,现在想来,这人一开始就不喜欢她。

    几人入座,楚留香率先开口自我介绍,年长之人的从容显露,潇洒且帅气。

    在下楚留香。

    除了上官飞燕,没人表示出意外。

    乌渡。乌鸦的乌,渡船的渡。

    姓王。

    两人的回答很有各自的特点。

    楚留香忍不住笑了一下。

    在楚留香的见证下,上官飞燕质问王怜花为何要对她下药,而王怜花只是说:解药不在我手里。

    他的目光斜着射向乌渡,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乌渡摸出解药,绿色的小瓷瓶在桌上发出轻轻的声音。

    上官飞燕难以置信地望着他,眼中带着一丝谴责和委屈,为乌渡和王怜花的同流合污而感到生气。

    乌渡平静地道:我本人无意对你出手,今天本就是想同两位道别。上官姑娘,拿走解药后便离开吧。

    上官飞燕的眼神变得困惑起来:为什么?

    事到如今,乌渡不可能不对她的来意有所猜测,难道她一点都不好奇么?

    王怜花也想问为什么。有这么轻松就将解药交出去的人么!好歹逼问一番啊!

    乌渡将绿瓶推到上官飞燕身前,说起和上官飞燕疑问无关的话题。

    我方才出门,遇见好几个跟踪我的人,其中大约有你的同伴。

    上官飞燕猛地攥紧了拳头。

    霍休不会为了上官飞燕现身,但招揽乌渡这样重要的事当然不可能只派上官飞燕一个人。

    她深深地看了眼乌渡,拿过桌上的解药,攥在手中,一言不发。

    想要挖墙脚的人不止青衣楼,还有幽灵山庄,步早不想玩内部瓦解的戏码,只想玩粗暴的抄家游戏,不管他们做什么都是无用功。

    上官飞燕仍旧不死心:乌公子,倘若我说我的来意与那些人无关你会信吗?

    乌渡身上有一种矛盾的气质,杀人时干脆而狠厉,但言语举止间却充斥着春风般的友善,比起霍休那种糟老头子,乌渡更得上官飞燕的心。

    乌渡道:不管我信不信,都没有意义。

    上官飞燕听罢,沉默地服下解药。

    随后她瞪了王怜花一眼:别让我知道你的身份!

    王怜花露出一个敷衍的笑脸。

    乌渡站起身,礼貌地朝在座的几人致意道别:几位慢坐,我先行一步。

    王怜花抬脚踢凳子拦住这擅自说要离开的家伙,你去哪儿?方才出去那么久还不够你处理事情的?

    我有点累,想去休息。乌渡诚实地说,但你们好像有许多话想聊,所以我不打扰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