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
谢氏集团董事长谢靖远,处于半隐退的状态,公司的核心业务已经由谢清舟接管。
一年前,谢清舟将海外业务的做了重大整改,避免了像澳洲市场那样大的损失。
而谢清舟的履历又漂亮,是谢家这几代,最出色的继承人。
谢靖远半隐退的状态,身上的担子开始落在他的身上。
所以,这几年,谢清舟异常的忙碌。
飞机落地海城机场,在等托运行李时,谢清舟背过身,将登机牌丢给宋韫知,“你帮我找行李,我去洗手间。”
宋韫知:“……”
果然,目光梭巡一圈,看到了人群里,闪耀璀璨的女人江南。
这几年,谢清舟各地的飞。
其实,江南也是。
当年,周潜带着江南离开了海城,听说去了大马士革。
半年后,江南现身微风集团。
江南不在的这段时间,代理总裁杨帆稳准狠的把控集团业务,微风广场奢品品牌在各大一线城市陆续开业,成绩单非常异常亮眼。
江南回归后,杨帆成为微风集团的职业经理人,而她,退到幕后。
这三年里,微风广场成为海城的标杆企业,江南自己的酒店品牌rourose,在世界各地遍地开花。
rourose化妆品系列,好评不断,与酒店捆绑合作,在圈内倒是火了一把。
江南这位酒店的创始人,因为酒店出圈,自营品牌的化妆品出圈,开始出现在一些知名的时装周。
所以,宋韫知经常在杂志上,甚至上某些访谈上看到她的影子,自信又落落大方,漂亮又耀眼的那个江十亿,又回来了。
两个忙碌的人空中飞人,难免的会在机场偶遇。
偶遇后,基本的情况都是谢清舟躲起来,像是没见到她一样。
前几年,他在国外,这几年两人都在国内,难免会碰到。
他是让步的那一个,用他的话说,别惹她反感了。
江南拿到自己行李,接着电话就走了。
宋韫知看着那娉婷身影,长裙随着她的步伐摇曳生姿,好看极了。
那个去洗手间的男人,就在远远的位置望着她,目光深深。
找到了行李,宋韫知将行李推给他,看他一眼,“你就这样一辈子躲着她?”
“没躲。”他道。
她不愿见到他,他只是成全罢了。
机场的人,熙熙攘攘,大家都沿着通道离开。
谢清舟的视线穿过人群,看到了那个穿着碎花裙的漂亮女人。
卷发散落,肌肤赛雪,一眼望去,就让人觉得惊艳难忘。
这是第一次,谢清舟见到她穿裙子。
与她做了那么些年的夫妻,她总是穿的极简,全是长裤,就算是宴会上,她也是极简的通勤模样。
原来,她穿裙子那么漂亮。
宋韫知望着他,眼睛落在别人身上,移都移不开。
“放不下?”
“没有。”
“你要真喜欢,可以重新追求她嘛。”宋韫知提议。
都是未婚未嫁的,如果真的有想法去做嘛,去弥补嘛。
谢清舟听闻,诧异的看着宋韫知,“人家不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活的多姿多彩,跟我在一起,像是一朵枯萎的花,别糟践别人了。”
宋韫知诧异,“你这感情观,跟以前不一样了。”
“等你有了儿子,你就知道了。”
以前,他不懂江南想要什么样的感情。
儿子来了之后,他才懂一些,原来她要的爱情,要的婚姻可能是那个样子的。
只不过他醒悟的太晚,一切早已不可挽回。
既如此,就如她所愿,不必再打扰了。
“你与她再无可能?”
“嗯。”
“那你可以找别人。”宋韫知给他建议。
这几年他太累了,有个女人在身边,照顾他终究是好的。
“不必,人好好一个姑娘跟了我,都抑郁了,别祸害别人了。”
宋韫知只能呵呵。
与江南的婚姻,江南抑郁出走。
其实,谢清舟也没好到哪去,他封闭冷漠,有些画地为牢,不知道是困在其中,还是有意自苦,惩罚自己。
江南走出闸口,就看到了容彰。
她脚步轻快,走到了他的面前,给了他一个拥抱。
容彰轻轻拍着她的背,两个人并肩离开。
谢清舟看着这一幕,然后做电梯,直达地下停车场。
他回了老宅已经是傍晚了,谢清舟远远就看到家门口,站着的小人儿。
看到他的车,他拉着奶奶,很是懂事的朝着旁边站了站,然后满眼期待的看过来。
每当这样的眼神看过来的,谢清舟胸臆满满,又柔软的一塌糊涂。
他将车子停在门口,下了车。
小家伙就小跑着,抱住他的腿,然后仰着头看着他。
谢清舟一把抱起来,“弯弯,想爸爸了?”
小家伙他的怀里,很用力的点头,点头。
家里的管家,将车子开进院子里。
谢清舟托着小家伙的小pp让他挂在自己的身上,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有没有听奶奶的话?”
弯弯瞪圆了眼睛,再次点点头。
谢夫人也夸奖,“弯弯可听话了呢。”
“爸爸回来,给你带了礼物,你给哥哥姐姐,好不好?”
弯弯点头,搂着他的脖子,跟他贴贴。
软软的,糯糯的小家伙,贴着他的脖颈。
即使,谢清舟已经习惯了儿子这样的方式,他贴过来,他的心口也是说不出的柔软与治愈。
谢清舟这几年很忙,压力也大,可见到儿子,他仿佛都不觉得累了。
望着他漂亮的脸蛋,他又亲了亲她的额头。
进了屋,弯弯从爸爸身上下来,然后就牵着爸爸的手,去拿画本。
谢清舟看着儿子的画,“哇,弯弯画的真好啊。”
被夸奖,弯弯笑,然后很羞涩的将脸埋在爸爸的怀里。
……
容彰跟江南回了市区。
江南回家睡了一觉,晚上跟容彰一起吃晚饭。
“这次回来待多久?”
“这是我的家乡,我妈在这里,我的朋友也在这儿啊。”
“江总现在太忙了,我要问问。”容彰道,自从她跟周潜去了大马士革后,她的状态就换了一个人似的。
“安宁在这边做了一个公益展,我去看看。”
这几年,她投身公益,一直在忙,也一直在做公益,脚步停不下来。
只不过她的状态特别好,能量满满,倒像是个不累的小太阳。
“还是儿童画展?”
“是。”江南道,这几年一直做一些特殊儿童的画展。
或许是因为几年前的孩子失去了吧,她对这些事情特别的渴望,只想做点什么才觉得心安似的。
所以这几年,她一直在关注特殊儿童。
容彰望着她,低头微笑。
“怎么了?”江南不解。
“忙呗,又忙得见不到人。”容彰叹息,“你离开这么久,咱们才见了几次?”
“你不是也去看我嘛。”江南道,她现在把容彰当作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朋友。
除了张沁、安宁,她见他最多了。
“过去呢,你一点都不在意了?”容彰忽然问,毕竟他现在在谢氏,难免的会提及到谢清舟,甚至会碰到他。
提起谢清舟,江南有一时间的恍惚,其实她都已经忘记了,她曾经那么热烈的爱过他了。
“嗯,都过去了。”
“哪怕,他的伤害,也一笔勾销了?”
这个问题,她第一次回来的时候,容彰就问过她了。
“嗯,我与他一笔勾销了,桥归桥,路归路了。”江南说,她在大马士革,见到了文明被摧毁,山河破碎。
情爱,在人生中占得比重太少了,原来跳出婚姻,跳出情爱,她的一点绵薄之力,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命运。
……
而此时,谢家老宅。
把儿子洗干净的谢清舟,拿着故事书开始讲故事。
他支着下巴看着在喝奶粉的小家伙,在床上滚来滚去的。
“今天,我碰到妈妈了。”
弯弯歪头,看着他。
“等着,妈妈不那么讨厌爸爸了,爸爸带你去找妈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