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岳此时站在他身后,又一次喊他:“鼬。”
鼬转过?头,眼里已经转出了三勾玉的写轮眼。
“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你确实不?能?动。”
“不?过?,你不?必为此激动,今夜木叶什么都不?会发生。”
富岳让鼬冷静一点,鼬从小天才过?了头,他很少有机会教导他,这一次倒难得以一位经验丰富的过?来人的样子劝他,“我觉得你应该相?信她。”
“她是我这辈子难得见?到的聪明人,她的聪明与你不?同?,她活得明白又通透,深谋远虑,上一个让我有这种欣喜感觉的还是四代目,”富岳很满意地跟鼬说,“我很喜欢她。”
“我们这些人囿于?叛乱抑或继续臣服的选择困境,一切行为皆是被迫,但是如果是被迫的话,选择什么可就由不?得我们了。”
“她说得对,无论?是暴/动,还是无血政变都忽视了一个点,那?就是宇智波的立场必须是所?有人所?承认的立场,我们的行动必须是正义的。”
“只有将?一切合理化,宇智波所?争得的未来才能?合理化。”
“而要如何合理化呢?”富岳笑?道,“那?当然?是借当权者之手,获得宇智波应得的权力。”
可是三代目及其后面的顾问团怎么可能?答应宇智波“无理”的要求呢?
如果这么简单的话,宇智波这些年和木叶早就没有矛盾了,三代目也不?需要辛苦周旋在中间这么多?年了。
“暴/动也好,和平政变也好,不?过?都是争得权力的手段罢了,既然?是手段那?就有多?种用法,它可以成为直接获得权力的手段,”由纪说过?的话借由富岳之口再一次在鼬眼前?重演,富岳笑?着指了指那?片已经渐渐变得橙红色的天,“也可以成为悬在木叶每一个人头上的达摩克里斯之剑。”
“就让他们惧怕宇智波到底吧,当他们摸到宇智波的边际后,就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她那?天对族人们说的话,也是在对鼬说的:
“我要把?宇智波应得的过?去和未来,”
“要回来。”
*
由纪与三代目对峙,双方僵持不?下。
三代目已逐渐冷静下来,他坐回了原位,并让屋里的卡卡西退了出去,屋子里再次只剩下三代目和由纪两人,他对由纪说:“鸣人身上的封印是水门落成的,除了自来也,没有人有解开的‘钥匙’。”
“哦?那?你这是怀疑我有没有能?力解开咯?”由纪的手抬起来,擦过?长长的头发,一直摸到眼睛的位置,威胁式地笑?着说,“说起来我们这一代宇智波还真是人才辈出,传说中的万花筒接连开了两次,先有止水,后有鼬......”
三代目打断了她:“鼬不?会配合你做这种事,我了解他。”
由纪歪了歪头,讥讽道:“我什么时候又说要相?信他了?三代目,团藏监视我们宇智波这么多?年,也没有看出我的异常,还真是遗憾啊。”
“你也开了万花筒?!”三代目立即否认了,“不?可能?。”
由纪意蕴不?明地说:“宇智波是第一大?族,从古至今,一直都是,出些奇迹没什么值得新奇的。”
“我不?建议你为了那?么一点点不?可能?,将?木叶的未来赔进去,再说,”由纪笑?容淡了些,“你也为此赔进去太多?了,沉没成本太高,木叶哪怕有一点点风险你都承担不?起。”
由纪这话是对的,木叶如今在三代目眼里就是一点风险也冒不?起,如果不?是这样,他不?会默许止水的死,也不?会为了不?再发生战争放任云隐将?那?巴掌狠狠打在木叶脸上。
三代目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脑海里浮现出止水和鼬的身影,木叶是幸运的,两代万花筒的顶级高手都忠于?木叶,但这样的好运气到今天似乎已经用光了,你瞧瞧今天就出了一个绝对的宇智波,为了一族的利益甚至不?惜赔上整个木叶。
他所?担忧的,最终还是发生了。
他弯下腰捡起掉在地上的烟斗,但弯下腰时眼前?忽然?飘起黑色的雪花,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他晃了晃头,强迫自己定下心神,将?烟斗捡起来放到桌上,然?后用那?只已经枯槁的手揉了揉疲惫至极的眼睛。
他老了。
与他相?伴几十?年的木叶似乎也跟着老了。
衰老是一件相?当可怕的事,它意味着弱小、意味着死亡、意味着与温暖的朝日诀别彻底投入于?黑暗之中。
三代目缓了缓神,无力地试图挽回局面:“宇智波在木叶几十?年,根脉远比木叶任一一个忍族都要深厚,你若毁了木叶,宇智波一族人就算是无家可归了。”
“这道理我知道,可是,”由纪顿了顿,脑海里浮现出某次轮回中宇智波族地的商业街里那?些无辜的普通族人的笑?脸,声?音沉下来,“我觉得活下来更重要。”
“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
“为了一个所?谓的共同?的故乡,就将?宇智波逼到死地,我不?能?认同?,如果是这样的话,”由纪冷道,“木叶便不?用再存在了。”
“三代目,不?必劝我,也不?必跟我谈条件,我说了,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交出团藏的头,并彻查止水之死还宇智波公道;要么交权,必须交还宇智波自由、生命和发展的权利,并给予我实实在在的执政权。除此之外,你没有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