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野被恭恭敬敬地请到了地牢上的房屋内,在厅内正中坐了,黄旗主互各自报出了他们的官职姓名,原来这黄旗主是醒狮部三旗中的左旗主黄归人,属下老刘姓刘名斌,和卫夫子同是其亲随。黄归人倒不敢问九野的名违,只是大人大人的称呼。
片刻后,刘斌便带了十多人进来请安,全部是黄旗主手下的煅甲士,其中几名曾追捕过九野,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来之前便在刘斌暗示下,知道这绿脸的少年来头甚大,承惶承恐地上前施礼,黄归人在一边逐一介绍,九野翘起了二郎腿,一边吃着水果瓜枣,一边摆手让这些人不必太过拘礼,正要说话,外面脚步声响起,原来是卫夫子带着潘永等人进来了。
潘永一行十多人在城内遭遇煅甲士,尽数被擒,他们随即认出这些人的身份,内心不竟有些忐忑不安,只是他们深信九野不会坐视不理,只要亮出密甲士的身份,他们即便闯再大的祸那又如何,因此壮了胆子,有持无恐地面对这帮顶头上司,由于未经九野的许可,私下也不敢随便透露他的身份,所以除了对自己的身份毫不隐瞒,涉及九野身份的时候,却众口一致,任他们百般恐吓也不透露半点口信。
他们并不知道九野所谓密甲士的身份是假,而且在那刻也是自身难保,当他们被卫夫子从关押的地方带了过来,见到九野高座正席,全都以为九野是特意过来搭救他们的,喜出望外,纷纷上前见礼。
九野见到众人也十分高兴,迎了上来,道:“各位兄弟别来无恙啊,不知道在里面住的好不好,要是受了什么委屈只管说出来,我老人家为你们出头解气……”
他这样一说,黄归人等人全部面色难堪,显得十分尴尬,无不用眼光可怜巴巴地望着那些官职低微的修甲士们,盼望他们不要借机来个落井下石。
潘永跟随他爹爹多年,深悉做人之道,明白自己此刻依仗的不过是密甲士的靠山,平时别说要这些人在自己跟前低声下气,在座的随便一位都能吃得他死死的,修甲士和煅甲士不是一级的区别,而是一个层次的区别,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明白,因此连忙惶恐地道:“大人言重了,小的等人在里面并无遭受任何委屈,诸位尽是小人的长官上司,断不会和我等斤斤计较,即便有什么误会的地方,亦乃职责所在,小人全能体会。”
黄归人等煅甲士见对方语言中听,不但不乘机发难,而且还为他们说话开脱,顿时对此人另眼相看,好感增生。
九野见到这些人,想到自己和他们一路并肩战斗,也算是有些交情,暗想自己倘若当真要弄的大家脸上挂不住,一但他身份被揭露,自己倒可以一走了之,他们可就倒霉了,他的仇自然非报不可,怎生弄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才好,琢磨了一下,心意略有改变,当下哈哈笑道:“既然这样就万事大吉了,你们都是什么醒狮部的,也算穿同条裤子,咱们的胳膊肘哪里都是向内拐的,不帮你们帮谁呢?不过说起来那姓叶的也算是大圣国的官员啊,要不我看和气为贵,呆会那小子进来,我们就请他喝杯茶,大家握握手,客客气气的把话说开了,不就结了吗?”
众人听他先前还要兴师问罪的样子,突然间口风一软,均是捏不准他的心意,卫夫子连忙摇头,瞪大眼睛道:“这怎么可以?那姓叶的居然胆敢以下犯上,陷害于大人,死一百次也不足惜,怎么可以和他和好?又不是小孩子玩耍?”
黄归人不象卫夫子直来直去,听出九野话中似乎存有什么顾忌,却也摸不透对方心意,迟疑地道:“握手言和倒在其次,问题是大人说他和一些有翅膀的鸟人一起,那可就是非同小可的事情了,大人宽宏大度,既往不咎,本是天下之福,但想那人乃是里通外国,若不出所料,那些鸟人该是大冰川外的寄遗人,是我国的宿敌,凶残成性,怪力奇特,多次侵犯我国边境,大圣国曾颁下圣召,严禁寄遗人踏入国土半步,否则格杀勿论。那姓叶的非但不阻止,反而和这些凶物勾结,早犯下滔天大罪,这一次放过此人无疑是放虎归山,万万不可!”
九野在魔窟由于修为最差,要想在那个崇尚力量的地方生存下来必须学会揣摩他人心思,在魔窟因为环境的关系,人们淡薄人情,自私狠毒,只有不断在各种势力内周旋,才可以避免被持强凌弱,因此要说到勾心斗角九野也算是一只成精的狐狸了。
适才他出言试探他人反应,一则是摸清他们之间的关系,二则是从中找出最利于自己的位置。当下继续道:“这姓叶的是睡虎部的,本来同属大圣国,也算自己人,搞窝里斗十分不智,然而黄旗主刚才也说过,姑息养奸是万万使不得地,所以呢,这个……我想的要不要把这个祸害交给他们睡虎部处置呢?”
黄归人道:“不妥不妥,睡虎部十分护短,何况平时他们和我们是水火不相容,难免还会被反咬一口。”
卫夫子叫道:“先擒住他便是,只要取得供证,还怕他睡虎部抵赖,他们一向不把我们醒狮部放在眼里,如今我们得到这个天大的机会,实属难得,要我说只要他奶奶的捏住他这个把柄,给上面参上一本,管叫他们以后再也不敢如此飞扬跋扈,见了我们醒狮部都灰溜溜的做孙子!”
卫夫子所言的尽是这帮人心中所想,个个脸露喜色,磨刀擦掌,兴奋之情表于颜面,潘永等人来自外城,自然不明白京城的明争暗斗,不过毕竟他们也属于醒狮部,所谓同忾连枝,也期望九野能作出这个选择,这就等于九野直接参与他们之间的斗争,一但因此醒师部的势力大涨,无论如何他们也借着一层关系,水高船涨。
其他人更是盼望九野作出这个决定,这意味着密甲士的立场,醒狮部要是获得密甲士的支持,以后的日子还不是风光之极。
九野知道凭借自己的能力无论如何也无法夺回手头失去的魔灵符和那些丹药,但要借助这些人的力量却不一样了。他明白这些丹药对自己来说虽然没多大用处,对外人来说却尽是难得一见的宝贝,尤其是那法器,任由对方是谁,见了必定起心,那姓叶的把自己扒了个精光丢在这里让几个外人看守自然是要私吞,到时候有什么意外,只管往那些看守的人身上一推,便能脱身事外,他自己只用先去把东西藏起来,再来押自己回去领功就是了。
九野理清了这几面的关系,再无所顾忌,笑道:“既然如此,我们便出奇不意,擒下那姓叶的,我自然有办法逼他供出他通敌的证据来,其余的事情你们便自行安排。”
众人欣然领命,依照九野随后的吩咐,各自埋伏在地牢之内。而九野则伸伸懒腰,由几人陪伴着去了偏房,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