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掷(赌博文学、群像、NP)》 脱光衣服的她眼角含泪站在胜利的高台 蒙特卡罗的夜晚如墨,阴暗与疯狂并存,香烟与血香弥漫在每一处的暗角,时钟已经走到了凌晨一点,但这座城市才开始苏醒。 骰子在骰盅里快速滚动旋转,“咕噜咕啦”的声音络绎不绝,响彻整个赌场。 赌桌前的人双眼布满血丝,死死盯着荷官手里的骰盅,额头上汗珠不断滚落却浑然不觉。 他哆嗦着嘴,几乎从牙齿里吐出:“开大,大..大....” 决定他命运的骰盅终于落下,荷官揭开,骰盘上,精致小巧的骰子依次排开,分别是2、3、4、3、2、5,小。 男人瞪大的眼忽然没了聚焦,脱力地滑下凳子,密布地恐惧逐渐爬上苍白的脸,他的呼吸忽然急促起来,身边的人上前催他上缴赌输的筹码和欠款。 “我,我没钱了...”,他突然大叫起来:“我可以借!你们不是可以借钱吗?!我借!我贷款!” 可惜男人已经没办法在这座城市借到一分钱,他是这座城市的毒瘤,一个混迹在赌场的垃圾。 也许是男人开始赖账,赌场的安保人员凑了上来,带着压迫感的肌肉男人们轻松就架起他骨瘦如柴的身躯,男人被暴力丢进一所房间,房间中的监控不停闪烁,整个赌场被展现在屏幕内。 有人背对他站在显示屏前,手里叼着烟,烟雾吐出,醇厚的气味四溢,男人转过身,冰冷的眸在他身上打量,最后停留在他的脸上。 男人的消失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这样的现象太常见了,赌徒们只在乎自己赌桌上的筹码,谁又会在意其他东西的生死。 “你叫奇遇?” 奇遇点头,又听男人接着问。 “奇缘是你什么人?” “我妹妹。” “妹妹...”,男人在嘴里将这两个字念叨了几声,忽地笑了。 “现在给你妹妹打电话,让她来替你还钱,不然,拿器官赔。” 只一瞬间,奇遇的眼眶就红了。 “不要,我妹妹她还小,他还没有成年,钱我会还的,我一定会还!” 男人却不给他这个机会。 “要么,让她过来,要么...”,银光划过,锋利的匕首在男人指尖打了个圈又被骨骼分明的大掌握住,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奇遇打了个哆嗦,低着头却怎么也不松口。 他虽然混了些,但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妹妹... 就在男人没耐心的时候,奇遇的手机响了,他只愣了一下就要把手机藏起来,安保立刻压住他,大手暴力的将奇遇的头按摁在地上,膝盖按压在他胸口彻底将人抑制住。 手机被安保搜罗出来,男人接过看着显示‘宝贝’的昵称,右滑接过,麦克风传出少女甜腻软糯的嗓音。 “哥哥,你回家了吗?我饿了,可以给我带宵夜吗?” 男人笑了,因常年抽烟使嗓子有些沙哑带着一种特殊的磁性,透过手机传到奇缘耳中,仿佛在耳边低咛,说不出的酥麻。 “妹妹,你哥哥回不来了。” “……” “你是谁?” 女孩先是顿了一下,声音很警惕。 “唔...我是你的金主啊,这么快就忘记了吗?” 对面的声音提醒道:“八百万....” 奇缘遗忘的记忆慢慢回笼,她想起两年前,她在拉斯维加斯的时候,那年因为父母出事,她和哥哥遇到了难题背负千万巨债,在房子和家产都被法拍后竟还有七百多万未能还清。 迫于压力和无奈下,她趁着夜色偷偷溜到拉斯维加斯最大的赌场。 因为她年纪小没有足够的筹码,赌场不接受她这位客人,但因为她年纪小,当晚有个觊觎她身体的富豪开了特殊赌池。 少女身型娇小,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小鹿眼,看起来好像是刚哭过,眼睛红彤彤的,轻易激起了男人的破坏欲。 开台的主人破例让她入场,条件是她输了后需要将衣服一件一件脱光,这就是她的筹码,作为交换,他作为庄家在她彻底输光前,他的筹码不会收回。 于是,赌局开场。 在骰子进入骰盅前,荷官先行展示了骰子的状态,手腕一抖,骰子被吃进骰盅内快速摇晃,碰撞,过了几分钟,骰盅盖下,庄家有意试探少女的水分,很是绅士的示意少女开。 女孩抿了抿唇,眼睛眨了眨看起来有些疑惑:“这个..怎么玩啊...” 围观的人群立刻笑了出来。 “小东西不懂就回娘家喝奶去。” 周遭的笑声让女孩不禁红了眼,大大的眼睛掉下珍珠般的泪珠,看着可爱极了。 庄家好心地为她讲解:“看你年纪小,我们玩点简单的,这场游戏叫步步高升,一共有六个骰子,你可以先猜,比如说你可以猜里面的结果是3个4,再后面的人必须叫出更大的点数,如果你觉得我叫的不对,叫多了可以示意荷官打开,如叫错,我输,但是,开了如果是对的,那你就输了。” 女孩哭唧唧的反应着玩法。 确认她明白了规则后,游戏正式开始,少女咬着唇瓣,开口就是:“3个4。” 庄家端着一脸油腻,色迷迷的眼睛都眯了起来:“4个4.” 然后少女就犹豫着,把庄家开了。 全场哄然大笑,七月的天十分炎热,少女身上穿的衣服并不多,轻薄的外套被脱下露出白皙的皮肤和里面的黑色小吊带。 未成年的少女已经开始发育,内衣微微撑起胸脯的弧度,稚嫩的身体虽然比不过成年女性,但却有别样的吸引。 只见庄家眼睛一亮,快速吞咽了几下口水:“再来再来,下一轮我先喊。”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少女身无寸缕的样子了。 “4个4.” 又是可恶的4个4,听到他这么叫,女孩眼底闪过挣扎,最后她咬牙,再次开了盅。 小吊带再次脱下露出里面的内衣,粉嫩的带着小蝴蝶结的内衣将女孩发育的乳房包裹起来,平坦的小腹下是一条攀在腰间的短裙。 庄家眼热,急促地催促荷官开始下一把。 少女已经羞愤的眼泪掉个不停,她在男人们的是视线下身躯止不住的颤抖,仿佛小兔子掉入狼窝。 眼看游戏又要开始,女孩呜嘤一声:“大哥哥,你的..筹码呢...”带着哭腔的声音喊庄家,让人气血翻腾,下体不自觉起了反应。 “小妹妹,赢了才有筹码可以拿。” “可是,我下注了衣服,但是你都没有下注了...我不想玩了...” 看见小姑娘开始打退堂鼓,庄家将面前价值百万的筹码连忙丢了四枚上去:“哥哥压,这就下,四百万了。小妹妹不怕哎,继续哎继续...” 接下来奇缘又输了一次,裙子被褪下,较小的女孩害羞的缩在庞大的赌桌上,胳膊保抱住自己。 “小妹妹,你没衣服脱了哦。”庄家的声音变得有些诡异。 少女鼓着腮帮子:“我有!我...我还有内衣...” 还是同样的4个4,少女的内衣褪下,桌面上的筹码变成八百万。 庄家终于露出了他的野心和目的:“小姑娘,我看你就剩一条内裤了,这样吧,这一轮输了你让哥哥疼爱疼爱你。” 奇缘的脸一瞬间就爆红,绯红一路蔓延到了脖子,耳朵像是要滴血。 可爱又迷人。 有人忍不住已经将阴茎拿出来对着女孩自慰,更有大胆的凑近女孩轻嗅女孩的体香。 女孩委屈极了,但在金钱的诱惑下她选择了同意。 骰盅摇晃起来,所有人都默认女孩将失败,但女孩却盯着骰盅,眼睛一眨不眨,如果仔细看甚至能看见她的耳朵轻微地抖了抖,然后她带着哭腔的嗓音自信又张扬。 “5个6带3。” 庄家笑着站了起来,所有人都欢呼起来,那是对于男人的欢呼,他赢得了她的胜利。 女孩却抽噎了一下:“不开吗?” 这还有什么开的必要呢?人们想着,六个骰子,她开的这么大,输赢完全没有悬念。 “那就让小妹妹输的心服口服,开吧。”庄家毫不在意地挥手,目光灼灼盯着少女。 荷官将骰盅拿开,场面突然寂静下来,里面赫然躺着的骰子和少女所说一般无二。 安静环境中,酥软的声音响起:“那个...请问....钱款是走银行打款还是..发票....” 逼迫她要她500元翻赌成六万五来还债 “想起来了?” “你想要什么?愿赌服输的道理你不会不知道吧。” 她以为他是为了那八百万来的? 男人笑了笑:“你也知道愿赌服输,你哥哥在我的赌场输了六万多欧,他又还不上,你说这笔钱我得跟谁算呢?” 奇缘低着头,狭窄的出租屋内,温暖的夜灯将她笼罩,遮住眼睛的长刘海看不起表情。 “我两年没赌了,这个时候你出现?” 杀猪盘? 男人没有回应,这是默认。 奇缘就叹气:“我们没有钱,就算你找我要也是没有。” “你只要过来就行。” 男人很快挂断电话,用奇遇的手机给她发了一个地址。 叫了辆的士,一路直接打到蒙特卡罗海湾,这里建立着最大最豪气的赌场,高档酒店与海滩将赌场矗立起。 这样的场所与她现在的生活格格不入。 奇缘下车后给了司机五十欧,也不等对方找钱提着裙子就直奔入口,赌场门口有保安看守,或许是被提前打过招呼,奇缘进入赌场后就有侍应员上前接待引着她去到三层的场所。 期间侍应员为她介绍,一层为公共休息区,供赌场的玩家放松休息,二层是餐厅、酒吧,提供美食菜肴,满足玩家在游戏之余享受放松,三层便是游戏区,含桌游、老虎机,其中桌游区域更大。 奇缘一扫便看见数以万计的人在各大赌桌间游走,三层的角落中每几米便有打手安保站立,那些人腰后别着电棍,打手人员将整个三层严丝合缝的保护起来。 是保护,也是监督与控制。 奇小姐,这边请。 侍应员带着她来到其中一个赌桌,这台因为没开场缘故并没有人。 侍应员将她带到空台后就离开了,独留奇缘一个人在这,就在她摸不着头脑时,手机来电。 “抬头” 奇缘莫名其妙地,抬头。 三层是高楼层,这一层被分为两个部分,在桌子往上是各个透明玻璃的房间,她正头顶的玻璃一闪,原本无法看清的玻璃清晰起来。 有点像loft的一二层装修。 男人站在落地窗前,穿着剪裁合身的手工西装,一手揣在兜里,另一只拿着根烟,居高临下地注视她,在他脚边,奇遇的脸被按在玻璃上,五官被殴打的红肿青紫,嘴角挂着血迹,这个姿势使他只能用余光看她。 男人的声音透过电话再次响起:“我给你五百欧初始筹码,你的哥哥现在欠我六万五千欧,转换成人名币是五十万,给你两个小时,就在三层,你要赢够他欠下的钱。” 读懂他的意思,被愚弄的愤怒涌上,她的不愿意太明显,只见男人嘴角勾着笑,却不容她拒绝:“这是给你们的机会,要么在我的赌场赢钱还债,要么用你哥哥来抵,一颗肾脏20万,两颗再加上一对眼角膜应该....” 她听的不耐烦。 “现在开始吗?” “请随意。” 很快就有侍应员将装有筹码的箱子递给她,箱子不大一只手便可以拿下,里面空空的只躺着五枚蓝色筹码。 侍应员没有离开,奇缘便询问他关于骰子类的赌桌地点,侍应员便带着她一路去到她想要的目的地。 奇缘的耳朵天生便生的奇怪,倒不是外貌,而是听觉,一些细小的动静都能在她脑中被放大,当然这取决于她的基因,类似的特殊在她母亲身上也有。 奇缘优先选择玩法单调简单的游戏,猜单双。 不大的圆桌中间空出,荷官站在其中,这张桌子可供八个玩家,奇缘挑了个刚好空出的位置加入,玩家们纷纷看了她一眼。 “Mineur?”,某位玩家操着法语询问她,目光中流露出惊讶。 未成年? “Adulte l039;année prochaine。” 明年成年。 他们便不继续问,没有对未成年的爱护,相反因为她的年龄有了轻视和暗爽。 爽的是她过小的年龄或许可以成为赌桌中的小羊,为他们岌岌可危的钱包添砖加瓦。 压上筹码。 几人贪婪的目光一漂而过,不等开始,奇缘便将五个全部压上。 赌场返利为1:1 也就是说一旦她押对,便能赚500欧,并返还全部筹码,反之则血本无归。 荷官展示初始骰子,2,5,骰盅扬起,先将2吞了下去,顺时针转动了两圈,她听见骰子在内碰撞了3次,这意味着起码翻滚了两次,顺时针的翻转…2变为6,然后荷官猛地将骰盅拿起将另一枚一起装了进去。 第一时间她便听清两颗骰子的碰撞,互相阻挡了翻滚,接着每次的翻滚和碰撞的变化在奇缘脑中快速演变,直至二十下后,骰盅被放平,骰子静置下来。 两颗骰子远比多颗更好演算,荷官摇动骰盅的手法很有技巧,最后让骰子静止的时候没能再出现变动,奇缘先等其他人压完后才将筹码放到单数。 她压单。 骰子的几次碰撞和翻滚使它的变动并不大,荷官洗牌时的次数也不多,现在的结果只会是4、3或2、5。 结果揭开,有人欢喜有人忧,压单数的玩家获得奖金,奇缘本金加和奖金加起来,手上的筹码就成了1000欧。 在这桌再玩了一次,她还是全压,2000到手,就在她打算继续时,侍应员阻止了她。 好嘛,看来赌场的主人不打算让她在这个游戏赢够赌注。 “奇小姐,请再尝试一下这个,规则是两位玩家一对一,互相摇出的结果需大于对方。” 长桌的一头已经坐着一位玩家,奇缘便自觉落座另一头,她才坐下便见对方端正身子冲着她微微鞠起,她后知后觉,这应该是某种礼仪,于是便学着对方的样子回礼。 还怪有礼貌的,她想。 双方投骰子的时候并不是一起的,需要一人先手,这个自然是凭单双,双数先手,全凭运气,第一局,奇缘后手。 对手一手拿着骰盅,一手按住底座双手快速摇晃使得两枚骰子滚动,这类游戏对她而言不算困难,虽骰子的滚动方式变了些,但还是被她轻松知晓结果。 5、4 算大,她必须摇出5和56才能获胜。 骰盅到了她手里,铁质的骰盅重量不小,她尝试单手拿起,很吃力。 两枚骰子被放进底座,奇缘盖上骰盅带动底座在桌面上快速移动,同时听着里面的变动,她毕竟是新手,此前没有拿过骰盅,对于这个玩法不太习惯,这个姿势也使骰子的变动更加不易。 好不容易将其中一枚稳定到5,奇缘的速度慢了下来,抓住一个翻滚的点,另一枚骰子斜角碰撞到骰盅边缘立了起来,停止前,她将骰盅偏了一些,两枚骰子彻底落地。 她这一骰摇了许久,对手看呆了,见她停下,对手摸了摸鼻子,心下感叹摇了这么久,弄的好像可以控制骰子变化似的。 结果自然是可以的—— 5、5. 险胜。 她如猎人般为赌徒打造独一无二的陷进 估计是看出任何骰子对赌的游戏都难不倒她,接下来,侍应员带着她去到卡牌区域。 奇缘遗憾地跟男人挥手,她还挺喜欢这个游戏的。 筹码再次翻倍,目前是4000。 4000欧不足以让她在下一次的赌局爆富,于是,少女的目光转移到那些闪烁灯光的老虎机上,投入筹码再摇动右侧的扳手,屏幕内出现三个相同的符号就能得到返利。 这种低级又无趣的东西,并不是男人想要看到的,眼见奇缘朝着老虎机走去,他拿起一旁的对讲机。 很快,侍应员就受到命令。 让她离开。 侍应上前,刚要阻止就见女孩已经将筹码投了进去,4000筹码足够她试错40次。 侍应员伸出的手顿住,默默收回,想着等小姑娘摇完一次再阻止。 这类纯运类的游戏自然是失败。 眼见落幕,侍应员刚要再次提醒。 少女立刻跑动起来,将九枚筹码塞进不同的九个老虎机中,同时开启。 目光快速流转。 九台老虎机,27个数字图案滚动起来,令人完全看不清。 其中三台打币机呈现的结果相同。 奇缘抿唇,她回头看了眼侍应员。 “姐姐,你们老板好像不想让我玩这个,但是我马上就要在这赚回本诶,你们老板是输不起吗?” 原来她注意到了侍应员的动作。 侍应员怔愣间,对讲机内终于传出指示。 “让她玩。” 没有了侍应员的阻挠,奇缘分别在那三台老虎机内投入两百,同时开启,其中,两台出现116,一台367,奇缘又在116的两台分别再次投入200,这次,一台为367,一台113。 她在367的两台重复这个操作,结果果然是相同的——468。 奇缘便继续投117的老虎机。 结果是114。 她三台再次下注,筹码剩余2000整。 结果是479和565。 奇缘眼睛一亮,在114里投入一枚,结果是115。 她松了一口气,将剩下的全部筹码投入565的老虎机,侍应员在一旁看的心惊肉跳。 她非常清楚这些筹码对小姑娘而言意味着什么,这种毫无操作的游戏机拼的只有运气,放肆压下全部筹码—— 她在心里为奇缘默哀。 奇缘调整好比例,设定1900的筹码单压在666号数,返利为5.7 这个老虎机是有规律在内的,上百台老虎机中总有几台可以互相影响,她花了一些时间来摸清楚规律为的就是调整这一次的—— 三张红色的6赫然并立,打币机发出一声perfect的声响,大量筹码喷涌而出,将空落落的盒子一瞬间便充实起来。 获得筹码:10830 她拿着筹码,按照侍应员的要求,跟在她身后坐到了另一张赌桌。 奇缘面前还是一对一的玩法,记忆卡牌,规则很简单,所有卡牌全部翻开,给双方三十秒时间,除了常见的Jack、国王皇后和小丑,其他的牌共有相同四张,三十秒后所有扑克全部翻过去然后依次开牌,若是一直对即可一直翻,错了便由对方接取,直到结果开出最多的获胜。 单凭记忆的游戏也能算作赌博吗?奇缘有些疑惑,但还是隐忍下来。 桌面上共有三副扑克,一百五十张,75组。 熟悉的单双先手,她还是后手。 倒计时开始,奇缘和对手立刻聚精会神将面前的全部卡牌记下,随着滴一声,双方转身,卡牌在荷官的手中快速反转。 “游戏开始。” 对方立刻在牌面上快速揭开,AA—11—红Q———他的速度很快,好几张奇缘记录的卡牌被抢先,直到第24组,对方停下。 奇缘感到有些压力,那是一张黑桃4,奇缘深吸一口气,无比后悔自己将整1万的筹码压在不熟悉的游戏上。 她抖着手,有些犹豫,她记得,黑桃4是—— 手掠过一堆卡牌,在她的担心下,躺着的是一张红Q,对方再次接手。 一瞬间,紧张的压力铺天盖地而来,巨大的情绪波动使她一瞬间便红了眼,眼泪悄然落下,对手肉眼可见的兴奋了,他第一把游戏就能获得1万欧的奖金,因为兴奋,他呼吸加重,快速将卡牌翻开,再翻开。 面前的卡牌越来越少,直到第40组他都没能停下。 这场游戏的输赢已经决出,奇缘哭得不能自已,从喉间溢出抽泣声,肩膀随着她一耸一耸。 侍应员为她可惜,但并不会心疼,奇缘完全就是一个赌徒,在赌桌上压上所有—— 她想,真可怜啊,头脑一热过度贪婪自负的人。 小姑娘彻底失败了,输给了老板,她的哥哥会像大部分赊欠赌场债务的赌徒一样,身体能拿来还债的东西会被摘取,最后只能做阴暗里的野狗,因为失去那些器官彻底失去劳动力,而她,将在这青春年幼的年纪,背负起养活哥哥的责任。 但这没什么的,毕竟,太常见了。 一切都结束了… 不——还没有。 耳边,少女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几乎是不甘的,她哭喊着叫停将要离开的男人。像是一个胡闹却固执遵守游戏的小孩,在撒娇试图将失败的赌局能够扳回。 “哥哥,可不可以,再玩一局。” “你有钱吗?” “我有!我可以有!你等等我!我有家人在这里!求你了——” 对手有些不乐意,但少女说,她有认识的人,可以借2万欧。 那可是2万欧,他已经吃到了甜头,得到了她的一万,只需要再等等…再等等! 他就可以拿到更多!! 想到女孩对这个游戏的不熟悉,贪婪是人类的支配者,这一刻,贪婪支配着他留在了原地。 “哥哥你等等我,我马上回来——”,少女的声音远去,他摸着怀里的筹码,兴奋地在唇边舔了舔。 他的行为完全符合奇缘的预期。 自认为是猎手的贪婪赌徒悄无声息落入真正猎人为其量身打造的陷阱,以示弱让其放松警惕——— 等待时机再一击毙命。 奇缘很快回到骰子区,那位一对一的男士还未离开,奇缘见他无所事事也没有开启另一场游戏便上前拉住他,男人站起来很高,奇缘还不到他的肩膀。 “哥哥,您可以借我2万筹码吗?” 抬头仰视男人的少女面容稚嫩,在赌场向一位赌徒说着天真的请求。 童乐挑眉,有些诧异面前的小姑娘,他混不吝的开口:“哦…你输没了?” 女孩低下头,有些羞耻地点头。面上是因为羞耻而变红的脸,她应该刚哭过,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没钱要来跟我借,我怎么知道你还不还得上?” 话音刚落,女孩头更低了…顺着她的视线,童乐看到她的胸… 他连忙开口:“我对未成年不感兴趣,肉偿是没用的。” 后者一脸懵逼,她只是低头将手边的骰子和骰盅拿起来。 “哥哥,你想要几?” 她问想要几? 童乐意识到自己误会了,来不及尴尬便顺着她的意思多了丝兴趣,最开始,女孩就是摇出的结果比自己大。 她真的能操控结果? “给我1,我只要1。” 女孩握住骰盅的姿势并不熟练。 童乐想——这是外行。 骰盅里依然是两枚骰子,随着她的停下,骰盅被拿起,奇缘双手抱着骰盅,仰起头,水灵灵的大眼睛带着渴望。 “这样可以吗?” 童乐伸手将两枚面相1的骰子捏起来细细打量,眸里划过玩味,是他误判了。 这是内行。 出于对她技术的尊重,只要有钱。靠着这个手艺。她确实有还钱的资本,随手将两枚金色筹码丢给她,奇缘手忙脚乱的去接。 “玩去吧——” 然后就收到少女兴奋的“哥哥你是好人” 风风火火地留下一个背影。 童乐摸摸鼻子。 他居然还能被发好人卡。 落入陷阱的猎物被缠食殆尽 回到卡牌区,男人果然还没走,奇缘缓了口气,因为快速奔跑,过于发达的泪腺又自作主张地流露出泪水,她吸了吸鼻子:“哥哥我回来了,这里是两万筹码...” 两枚金灿灿的筹码在眼前晃了晃,他贪心地望着筹码,金色的筹码必是赌场会员才能兑换的,少女年纪不大,但和会员似乎有些关系。 男人再没有后顾之忧,将筹码压上。 这一次,因为重启和洗牌,卡牌的位置有了不小变动,男人注意力从筹码上移回,奇缘先手。 奇缘手速很快,但每次都需要犹豫,好几次她翻出来的卡牌男人都知道对应位置,最后也只是可惜的注视着,她到了第九组便开始失误,最后被男人接手。 男人快速翻着卡牌,因为有些分心,视线反复流连在筹码上,这次并没能翻开太多,只在十四组便停了下来。 轮到奇缘,她这次还是九组。 男人立刻接手,每次翻开的卡牌都能立刻找到对应,22张卡牌再次摊开,11组。 奇缘红了眼眶,看起来很受打击,但又有些蛮横:“我一定会赢的!我要加注!” 男人一楞:“你还有多的筹码?” “我现在没有,但是我可以喊侍应员去找我家人拿。” 说着指了指一直跟在她身边的侍应员。 这时候的她如同赌场里随处可见的傻子,在经历两次失败后便想着。 会赢的!一定会赢得! 只要再继续,就可以把之前的一起赢回来。 男人注意她有一会了,侍应员在赌场内随意行动,但从不贴身侍候玩家,可女孩身边的这位却走哪跟哪,或许她背后真有人,想到女孩烂的一塌糊涂的赌技。 他是老赌奴了,少女现在的情况完全在上头中,这种情况太常见了,上头的结果往往是一错再错,直到输光所有。 贪婪再次支配理智,他问。 “你加注多少?” “两万!” 男人犹豫了,他本金就两万,现在已经赢了一万,带着三万回家这个月就不需要工作了,但——这场游戏显然是他的胜场。诱惑性太大。 “我跟,你让你的侍应员去拿筹码。” 奇缘便喊来侍应员。 在适应员疑惑的目光里。 小姑娘的气音穿进耳朵,她听见她小声说:“姐姐,你可不可以先假装离开,站到他看不到的地方,到时候我给你暗示你再回来。” 侍应员走后,男人是有现成的筹码在,他深怕女孩会后悔,率先将筹码压上,看着侍应员离去,他完全不担心女孩欺骗他,毕竟在他看来,女孩离去后便拿回两万金筹,背后不简单。 但他也存了点私心,只是多压了一万。 轮到奇缘,她翻牌的速度明显更慢了,时间过了将近十分钟,她开出八组后再也开不对。 她有些心不在焉,面前的人真抠门,怎么就不一次性压完呢?她该怎么做才能让他吐出更多筹码? 十分钟的时间侍应员还没能回来,男人隐约感觉有些不对,他开牌的速度加快了一些,心脏砰砰直跳。 亢奋过去后,因为少女的刻意拖延,多出来一份心慌。 “喂,你的侍应员呢?!”,他暴躁的吼了她一声。 奇缘眨了眨眼,像是被吓到,泪水涌了上来:“我哥哥在上面玩,他有点忙,我的侍应员可能找不到人,不过没关系,这么久了应该快回来了。” 她有意拖着时间,影响了男人的判断。 “哥哥,你翻完了嘛?” 男人沉默着,颤着手,他已经开了十二组,下一组—— 4,他知道4的位置,加上这一张他就是38组了,这场游戏就算他的了。 就在这时,奇缘向侍应员眨眨眼,侍应员收到信号,就见侍应员远远地靠近,女孩兴奋的跳了一下:“她回来啦!荷官,我要加注一次!!” 男人翻牌的手顿住,“回来了?!你怎么只加一次?” “因为你只加了一次啊。” 男人嗤笑一声,算是看出来,因为他加注了,女孩就必须加注,但他马上就要赢了,女孩这个时候变卦就是为了输的少些。 男人自知看透了她的目的,直接加注1万,至此,这桌的筹码变成4万。 过度思考和紧张再被多次打断,情绪大起大落,收回视线后,抬起的手忽然顿住,大脑空白了片刻。 他刚刚思考的东西有些多—— 那张对应的4—— 去哪了? 朝着记忆里的位置,牌被翻开,是10,男人深吸一口气,安慰自己,不要紧,还有机会,面前小姑娘的记忆很差,根本不可能把接下来的十二组全部翻开,只要再给他一次机会,他就能赢得赌桌上的全部筹码。 殊不知,在他出现这样的想法时,他已经走进了赌徒必败的道路。 一个赌徒,在彻底失败前的——异想天开。 再给我一次机会。 牌面上的卡牌在纤细的指尖中缓缓翻开,她的动作没有之前的迟疑,一张卡牌翻开马上就接着翻开另一张,直到整张桌面不再有背身的卡面。 小姑娘破涕为笑。 38组,她险胜。 男人目眦欲裂,不可置信:“不!你还没加注!我加的不算!你只能赢到2万!” 他的意思是筹码没送到荷官手中。 女孩却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 荷官缓缓道:“奇小姐第一轮加注400欧,刘先生加注一万欧,第二轮,刘先生加注一万欧,奇小姐加注400欧,本场没有同等加注的规则,跟注即生效。” 男人狠狠地,脸上有错愕,愤恨,不可置信,最后全部转变成被愚弄的阴狠。 侍应员站到她旁边,两手空空。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被她欺骗了,霎时间,被愚弄的愤怒缓缓涌上,他朝着小姑娘怒声吼叫。 “你耍我?” 奇缘吸了下鼻子:“哥哥你不要这么凶,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但谁让你有的太多了,我刚好缺一点。” 又是这副模样…她的长相太俱备欺骗性,他就是因为这副可怜无害的相貌才轻视了她。 有的太多了?所以从一开始,她就是故意的?! 故意输给他让他赢得三万,然后给他放水。像是考场精通控分的学霸,控制着他,直到他将最后的筹码摆上赌桌再露出她的野心。 乖张可爱的面容一瞬间在他眼中变得可恶起来。 手被拧的咯咯作响,下一刻男人猛地扑上来要掐奇缘脖子,侍应员动作更快,反手截住他的手,后腰一弓,男人越过她的肩被重重砸在地上,打手立刻捏着电棍上来。 侍应员看了眼打手,解释:“是这位先生动的手。” 他没有恶意攻击客人。 打手便将男人压制住。 “臭婊子!你敢耍我,我弄死你!” 男人还在骂骂咧咧,场面一度很难看,小姑娘又被吓哭了,低着头,一边抹眼泪,一边将奖金抱在怀里,里面是六万零八百欧,她眼泪啪哒啪哒掉个没完,低着头在男人面前走过。 小皮鞋停在他贴在地上的脸前。 男人还在骂着,什么贱人婊子烂货依次吐出,女孩哪里被这么骂过,泪珠子哗啦啦的落下。 “你们赌场里客人惹事会有惩罚吗?”,她问侍应员。 “赌场有规矩,玩家破坏游戏规则或对其他玩家出手后果由自己负责,惩罚由赌场规定,包括但不限于拔指甲,最重不过砍手剁脚。” 女孩的眼泪也不知是不是被他的话吓到,总之涌的更厉害,止不住。 “那他刚刚没打到我,会有什么惩罚” 侍应员没回复,奇缘就懂了,没惩罚。 男人还在挣扎,手剧烈地挥动。 “啪!” 少女白嫩的手背被男人一巴掌拍红,她呜呜哭。 “你们都看见了,他对我出手了!你们可务必要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啊。” 她的青春售价为七元一小时 奇缘不会在意男人因为她的举动将遭受什么,她只需要知道,男人会因为对她的侮辱受到惩罚,仅仅这样就足够让她糟糕的心情转变。 两万筹码很快便被还到童乐手上,来送还的是侍应员,女孩本人已经混到另一处赌桌,时间已经不多,就剩不到半小时,她却玩的随意,筹码被分布在附近的几个赌桌上,猜大小的扑克,真正的运气博弈,有输有赢,总归筹码没能爬上六万五。 她算是明白了,赌场的主人根本没打算让她赢。 时间一到便有人请她去往四层,四层更加奢华,就连过道的柱子都镶着金边。 包厢门被打开,豪华舒适的包间内家具齐全,浓厚地烟草味让奇缘皱眉。 让她抽二手烟? 泪水堪堪止住,在看到奇遇的时候又有出现的冲动。 “别哭。” 男人声音冰冷,奇缘就瞪了他一眼冲到奇遇面前。 奇遇被捆作一团,整个身体弓在地上,衣服上还有明显的鞋印——皮鞋印。 余光瞥向穿着漆黑皮鞋的男人,鞋印主人是谁可想而知。 她又暗暗瞪了他一眼,伸手便要给奇遇解绑。 “眼睛不想要我可以替你处理掉。” 奇缘不搭理他,为奇遇解绑时手总会擦过他的伤口,她心疼的泪水又开始掉。 男人深呼吸,实在讨厌她动不动就哭。 “输了就要有输了的觉悟,妹妹觉得呢?” “我不是你妹妹。” 她抽噎了一下:“我本来能赢的,是你耍赖。” “这里是赌场,既然是赌博自然凭天意,没有技巧全是运气的赌博才有观赏性。” 他的语气很轻佻,说出的话十分刺耳。 “我不会满足你的恶趣味了,这里有五万,剩下的一万五下个月我们还你,现在我要带我哥哥去看医生。” 男人却伸出一根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不行哦,妹妹还是没吃过亏啊……你说蒙特卡罗的两个孤儿离奇失踪会引发的社会影响有多大?” “……” “妹妹应该庆幸你很有用,人生来就具备价值,这些价值皆算作筹码。” 奇缘对上他的视线。 后者摸出一枚金色筹码在指尖翻滚。 “很巧,妹妹在我这的价值就像这枚筹码。” 奇缘眼眶含泪,愤愤道:“不要脸。” 因为泪水导致鼻子堵塞,连带声音都瓮了不少,带着怒气的辱骂像是撒娇。 男人不理会她的冒犯,“现在开始,你们兄妹为我做事,每月我给你们发薪水,直到你们能够还清欠我的债务。” 他的话使奇遇面色青黑,当然这是被打的。 “青春没有售价,我妹妹现在还年轻,一万五欧就想我们卖身?!” 男人语气嘲弄:“你们的薪资是170一天,24小时待命……”,他忽地顿住,目光在奇遇和奇缘身上来回扫视:“你们的青春,售价七元一小时。” 一个月便是五千一,也就是说给男人打工一年便能还上欠款。 他们试图挣扎狡辩,但……男人不给这个机会。 “现在开始,我是你们的金主,我叫谭扶修。” 生活在底层的俩兄妹太懂得及时止损,顺势而为,既然打不过,就只能加入,不过是一年期限,还包吃包住,到时候两清了大不了再回来。 ———————————— 飞机越过云层,奇缘昏昏欲睡,她没坐过飞机,因此对于晕机,她给出的反应是——大睡特睡。 才过去一个月,在奇遇养好伤后,他们就被送上飞机,跟着谭扶修去到一个熟悉而陌生的国家。 中国。 奇遇和奇缘并不是亲生兄妹,奇缘是跟着妈妈改嫁跟着去到奇遇身边的,他们是继兄妹,奇缘的母亲是中国人,继父是美国人,在拉斯维加斯经营了一所不大的地下赌场,收入还算可观,母亲对赌博有些经验,偶尔也会教她玩一些骰子。 她有记忆开始就跟着妈妈在美国了,对于中国这个神秘的国家,所有认知皆来自母亲,她告诉她,她们有其他亲人就在这个国家。 “你父母的死有了一些结果。” 耳边传来讨厌的声音,谭扶修一个月前软硬皆施,最后开出一个替他们找出父母死亡真相的理由才使奇缘松口答应跟着他。 他想要她在明年冬天,帮他赢下一场赌局。 一年后,不论输赢,都放她走。 “嗯。” 她怏怏地应,勉强提起精神。 “我的人找到了出事的那辆车,刹车被人为破坏过,你父母有什么仇人吗?” 她摇头:“继父不知道,但我妈妈是个很好的人,她性格也很好,说话很好听,长得很好看...我妈妈肯定不会和人结仇。” 谭扶修就笑:“嗯,我信。” 奇缘长得很好看,十七岁的少女虽未长开,但依稀可以看出优越的相貌,基因是会被遗传的,她的父母定然也是很靓丽的人。 “你就查到这个?没了?” “那不止,你确定你现在的状态…?” 奇缘哼哼了一声:“下了飞机跟我说。” 她确实晕的厉害,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想吐。 尤其想吐谭扶修身上。 谭扶修就起身去到另一处空位,对于她的态度也不恼。 一个月的相处,他算知道,小姑娘脾气不小,爱哭,心眼更小,了解到他的脾气后就放肆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金主。 但对于有能力的人,谭扶修总是比较宽容。 私人飞机划过云层,时差有了变动,来时是黑夜,到澳门时,还是黑夜。 奇缘从昏睡中醒来,焉哒哒的跟在谭扶修后面下了飞机,奇遇紧随身后,再后面是一群拿着行礼的仆人,机场有人提前等待着,来人看起来有些眼熟。 嗯,是很眼熟。 还很年轻。 穿着宽松的的卫衣,领口随意耸拉着,下身是垮垮的工装裤,栗色短发微卷,刘海搭在眉眼上漫不经心地。 奇缘偏头在奇遇耳边:“哥哥,他穿的比你好看。” 奇遇就低头看了看自己,洗的有些发白的T恤和牛仔裤... 又看了看奇遇,长到脚踝的白色长裙。 好看。 妹妹好看。 回来了,修哥。” “嗯。” 他打完招呼,目光又看向后面,对上奇缘的目光,嘴角勾起:“修哥回国还带女人啊。” 谭扶修瞥了他一眼,率先一步上车。 男孩就凑到奇缘身边:“看来你不是修哥的小老婆,那你和我哥什么关系啊,怎么跟着他?” 奇缘不理他,她还在晕机后遗。 男孩就絮絮叨叨的,好像认定了她和谭扶修有什么情色关系,上车后的称呼也变成了“小嫂子。” 谭扶修扣安全带的手一顿:“小嫂子?” 男孩昂一声。 “童蓦,别乱说话。”,谭扶修压低嗓音教训他。 童蓦耸肩,转头继续叫—— 小嫂子。 她被告知不仅要还债还得上学(求珠珠) 四月的澳门跟三月的蒙特卡罗没什么区别,一样喧嚣昏沉。 酒店矗立在城市中心,如同一座璀璨的水晶宫,外墙镶嵌着无数闪烁的玻璃幕墙,楼层约莫三十多层,在夜色下,楼顶的建筑闪着耀眼的光,在这座城市中最为夺目。 原以为是酒店,奇缘跟着谭扶修一行人走在身后,内部别有洞天。 富丽堂皇的赌场内充斥着刺耳的摇骰声,跟在谭扶修和男孩身后的他们一路接受瞩目,这座赌场和蒙特卡罗的赌场极其相似,不用猜就也知晓赌场的主人是谁。 在酒店里开赌场? 奇缘闷闷的想,这里应该可以看到所谓的‘收拾收拾卷卷铺盖跑路’。 “小嫂子,没见过这个吧?” 少年手指了指,看过去,那是一颗金色大树,树干到每一片枝叶都是金色的,它像一位披着十万金翠铠甲的远古巨人,虬结的根系深深扎入地脉,树冠托起的阴影几乎将整个厅堂笼罩在内。 随着风拂过,树叶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铃声,像是碎铃的碰撞,无比动听。 奇遇张开嘴看呆了,奇缘也是第一次见,她试探着问:“是金子吗?” 童蓦笑得灿烂:“答对喽,是纯金打造的,耗资……” 下一秒。 “不感兴趣。” 奇缘无情打断。 她对这棵树的造价丝毫不感兴趣,一颗纯金的树就这么建在赌场大堂,来往人员随意可见,无一不彰显其主人的财务,但——那个人如果是强迫他们卖身的人,奇缘觉得,这颗树就同它的主人一样,无法令她升起任何一丝仰慕。 男孩一脸我懂,都懂的表情。 “我第一次知道谭哥要用几十亿建这玩意也很吃惊,你说他真是钱多烧的没事干,建这东西除了能看没啥用,而且纯金裹住的树干还是活体的,每年又要费钱费时维护,不过后来,看过树的人都说豪气,富就要炫出来,我就懂了,炫富嘛。” 童蓦真的很聒噪,见面起就一直叨叨个没完,奇遇倒是有在认真回复,奇缘的思绪已经飘到美国去了,左耳进右耳出,甚至希望走在前面的谭扶修可以把童蓦拉走。 “奇遇。” 谭扶修忽地叫了他一声。 奇遇和童蓦的交流被打断,他两步上前:“谭先生。” 对于这个在异国他乡掌控他们兄妹命运的人,奇遇已经学会了顺从。 “我查过你,你大学时在校负责学生会登记,分析数据会吗?” “会……会。” “很好。” 说话间,他们走到电梯口。 谭扶修率先一步进入电梯,电梯内已经有人在等待。 见到他们,女人率先点头:“谭先生。” 她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长发被低低的扎在脑后,包臀的裙摆长度刚好到大腿,黑色丝袜显得一双美腿修长,踩着一双简约高跟鞋,整个人显得随性又干练,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镜片下的眸子冰冷深邃。 看过来时只一眼好似能看穿人心。 “以后这个人你带着,教他博彩分析。” 女人看向奇遇,嘴角勾起,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 “好的。” 电梯门缓缓关上,女人按了18层。 在童蓦开口前,谭扶修终于看向奇缘:“你父母的详细记录让leila给你。” 一旁的女人向她点头示意。 谭扶修继续道:“你还没有成年,我国可不招收未成年人工作,童工可是犯法的……” 闻言,奇缘简直想笑,在心里给谭扶修扎一百个小人,他怕犯法? 当时张口闭口要割腰子挖眼珠子的话还历历在目。 “那我不用工作?” “当然,未成年还是要以学业为重。”,谭扶修意有所指。 奇遇却有些高兴,但在谭扶修面前没有表现出来,暗地里却给奇缘使了个眼色,妹妹可以读书比什么都重要。 童蓦终于找到机会插话:“不是吧,谭哥,你要送小嫂子去圣克莱尔?!她会死在里面的!” 他的话让奇遇心底生出的欢喜霎那冻结,眉眼间的欢快还没来得及绽放便被凝注。 “那…那是什么学校?”,奇遇有些紧张,说出的话都多了忐忑。 童蓦一脸复杂,但还是耐心解释:“是由世家建立的学院,里面的学生非富即贵,但你别以为这是什么好地方,我们学院分为两个部分,一部分在南院区,正常运营上课,优异的学生会被分配给各个世家,另一部分在北院区,那是一个吃人的地方……” 他在‘吃人’上特意拉长语调。 “小嫂子会赌博吗?”,童蓦忽然问。 忽略奇缘和奇遇惊恐的目光,他等答复,继续道:“北院的学生需要学习各种赌博技巧,直到赌技可以在各大赌场取得成绩,如果一直输,输到没钱……” “欠债的学生可不叫学生,会被分食的,任何一个学生都可以对他们行驶支配权,当负债达到顶点,就毕业了。” 至于毕业,当然不能是意义上的毕业。 谭扶修要奇缘上学肯定不是为了让她去南区,谭家作为赌博世家之一,一直在培训谭家赌奴。 “小嫂子,你如果不会赌博,进入北院会生不如死的。” 奇遇就立刻搭话,恳求道:“谭先生,我妹妹不去这个什么学校上学,我们可以给您的赌场工作,什么工作都可以。”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leila会给妹妹安排入校,奇遇,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 ‘叮-’电梯到达18层,谭扶修抬脚离开,奇遇下意识想要跟上去却被leila伸手拦下,她脸色依旧挂着得体的笑:“二位,18层是谭先生的私人住宅,二位的房间在下面。” 少了谭扶修和保镖的电梯空旷许多,童蓦双手环臂斜靠在电梯边,看向奇缘的目光多了探究。 他原以为谭扶修带回来的小姑娘是他看上的女人,毕竟谭扶修是出了名的浪荡子,但现在看她的价值或许比他以为的更高些。 “我到了,16层是我的地盘,小嫂子和大舅哥无聊可以来找我玩啊,我这没谭哥那么多规矩。”,童蓦走出电梯,冲二人挥手告别。 电梯门缓缓合上,leila按下9层,这才将怀里一直抱着的文件递给奇缘。 “奇小姐,关于贵父母的调查结果全部记录在里面,您回到房间后可以查看,有不明白的可以拨打房间内的电话,座机已经连通我的办公室,有什么需求或者难题请随时找我。” 电梯到达,leila做了个请的手势,率先一步在前领路,先是将奇遇送到9011后再带着奇缘左拐右拐来到9122,奇缘皱眉:“我和哥哥不能住的近一些吗?” leila笑了笑:“您的房间比较特殊,9022到9025都是打通的,这个房间属于您一人,里面包含了各种桌游,谭先生认为您有需要这个房间的必要。” 随着房门被打开,leila摸到墙壁上的开关,整个房间亮了起来,入眼便是一张计划表,蛮横地霸占了正面墙壁,她向leila投去疑问。 “奇缘小姐,这是谭先生为您指定的一周计划,每周都会更替,如果您没能完成将会扣除当周的全部薪水。” 奇缘瞪大眼睛,一瞬间,泪水失控蔓了上来。 谭扶修!无耻!下流!贱人!! 她在内心咆哮。 “那完成了呢?”,奇缘声音翁翁的。 leila或许是没想到她突然就哭了,愣了一下,原本不带感情的语气微缓,放轻了很多:“谭先生说,这是您的工作目标,既然是目标,完成是很正常的事情。” 布满眼眶的泪水终于还是掉落,奇缘站的直直的,狠狠跺了一下脚,咬牙怒骂:“欺人太甚!谭扶修不是人!!” leila张了张口,到底没回答,她只是体贴的为奇缘关上门,末了补充:“谭先生说您今天可以先看文件,明天请开始完成本周计划,考虑到明天是周四,本周只有三天时间,您的计划表经过调整,本周会轻松很多。” 奇缘咬了一下手指,泪水啪嗒啪嗒地落在地面,她怀里还抱着文件,目光却瞪着计划表。 “她在尝试用目光杀死计划表吗?” 谭扶修看着监控。 身边的秘书忽地出声。 Taylor看着监控屏内的少女,不自觉将心里的想法问出口。 谭扶修收回目光:“我不在的时候,谭家怎么样?” taylor立刻将最近几月发生的事情居无巨细地汇报:“那笔基金家主还没有放弃,现在联同其他几个世家想要拉取支持权,不过栾家和童家还没答应。” “栾家也没答应?有说原因吗?” “谭先生,栾家正是家主更替的重要节点,栾家人行事都小心了很多。” 倒是童家,一向与谭家交好的家族在这次居然没能第一时间支持谭家? 奋战一夜激情未眠(收藏+更 世家内的争斗和现在的奇缘无关,她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才趴在床上,面前平放着文件夹,里面只有薄薄一张白纸。 两年前,那天奇缘在课间收到警局打来的电话,车牌5ABC357的轿车于一小时前在在跨江桥南段发生一起追尾事件,轿车被后方行驶的重型货车碾压,轿车内两人当场死亡,从而父母经营的赌场被竞争对手蚕食,年龄15岁和17岁的奇缘奇遇背下巨额债务。 俩人也因缴不上学费从而退学。 但文件夹内的调查更为细节: 【2043年10月15日,奇先生与薛女士驾驶的车牌号为5ABC357的黑色轿车于下午14:32:41时行驶至跨江大桥,而后一辆重型货车从后方直直撞上轿车。 轿车左前轮刹车油管存在锐器切割痕迹,切口平整,非事故撞击导致。(附图) 刹车油泄漏时间因案发时过长无法调查,初步推断为事发前2-3小时。 调取到三年前的案件监控路段记录,轿车于当日10:47时启动出发,但在10:30时似乎发现轮胎漏气(监控显示奇先生发车后又熄火下车查看轮胎) 导致更换轮胎后出发时间推迟到10:47时。 货车GPS异常,司机因追尾当场死亡,只调查到案发当日,GPS在事故前十分钟(轿车熄火时)关闭限速器,车速直线上涨,约95km/h。 死者手机受损,数据恢复只查到事故前,死者接收到匿名号码短信。 【按计划加速,尾款已付,你子女的医药费和未来,得到保障。】 发信人无法追查。】 奇缘捏着文件的指骨因为用力发白,内心一片惊涛骇浪,她就知道,她妈妈的死亡不是意外!因为车胎出现了问题导致晚出发,所以才会在十分钟后在桥上刚好被撞上!这是一场被预谋的杀人。 文件的记录方式很特别,不像是普通人的调查结果,更像是公安的报告,三年后能被调查出的结果,在三年前却只是意外…… 奇缘垂下眸子,脑海里大概有了一些思路。 妈妈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反复叮嘱过,不要去中国…不要让别人发现她的天赋。 她的妈妈远比拉斯维加斯的贵族更有气质,在赌博上所展现的天赋远超常人,她又刻意回避在中国的家人话题……那么,有没有可能,被妈妈视如猛虎野兽的中国,那里有人与她的死相关? 是什么样的仇使她已经带着孩子来到异国他乡还是要继续追杀? 奇缘默默将这件事按捺在心底,起身在计划表上添了一笔。 【去找家人。】 找到妈妈的家人,看看有没有可能,一直让妈妈忌惮的家人里,会有凶手吗? 维罗德酒店的床厚实柔软又有弹性,是自从父母出事后,奇缘两年来第一次睡上舒适的床,床铺宽敞得足以她肆意翻滚,柔软的被子贴合四肢,房间的隔音很好,奇缘在房间内播放着雨水的白噪音,灯光调节成睡眠模式,整个房间立刻暗了下来,只有暖黄色的小灯堪堪点亮一角。 就在这样舒适的环境中。 奇缘失眠了。 半夜,她翻来覆去地,眼睛忽然睁开,脑子里全是那张文件。 她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起身走到计划表前,谭扶修要求她在一周内将书柜上的书全部记下来,书名密密麻麻地遍布计划表,最后面还有个框好心地留给她打勾。 奇缘拉过一把椅子,赤脚踩上,书柜最顶上的书籍几乎全部都是有关转盘赌博的,她将书全部拿下来,一把丢在床上,顶层空后,她从凳子上一个飞扑跳到床上,盘着腿,借着夜灯直接开始阅读以分散注意。 欧式转盘……美式转盘……赌钱,赌命。 奇缘从漫不经心,渐渐的入迷,她的妈妈说的没错,奇缘在赌桌上的天赋与生俱来,她似乎是为赌而生,那些晦涩难懂的规则玩法通过文字被她快速吸收。 奇缘手中还拿着书,人已经不知不觉摸到房间内的一个赌桌前,一轮巨大的圆轮安装在赌桌正中央,0-36,一共三十七个格子各自为营,投注类分别是内围注和外围注,单数内注赔率默认为35:1。 奇缘捏起赌桌上的黑色小球,那颗球在少女掌心被揉搓,她跟着书籍上的内容,将球投掷进赌桌,目光炯炯地盯着她所看上的数字,小球越过重重障碍,翻滚移动,却在靠近内围时被移动的转盘拦截,最终滚落进外围。 她不免叹气,又执起一颗,投掷的力气比上一次重了一点,小球成功躲过拦截,势不可挡冲入内围,最终堪堪落入她想要的11号—— 对面的36号。 奇缘又反复实验了几次,确定了,所谓转盘赌6分靠手气,4分靠天命,只有球进入内围是可控的,再之后,小球的行动轨迹将彻底随缘。 这种不可控的感觉,深深的牵制她,奇缘内心燃起一簇火苗,那是想要征服的欲望,她企图征服这个不被控制的游戏。 一把捞起数枚珠子,扬手,珠子自掌心掷出,整个转盘内充斥着珠子滚动与碰撞的声音,杂乱无章的杂音却比雨水的白噪音更令人心安。 6枚珠子在她的控制下,三枚进入内围,一枚落进11。 奇缘上手的很快,从一开始6进1到反复尝试熟悉手感变成6进4,最后慢慢添加小球,10进6。 到了最后,奇缘将珠子全部取出,目标变成27,她向最开始一样,只取一枚珠子,黑珠落入圆盘后犹如长了双眼,轻松躲过弹出的拦截架,翻滚,奔驰,涌入内围,在经过几次算好的碰撞,成功掉落27号。 奇缘满意的伸了个懒腰,门铃被摁响,她打开房门,巨大的落地窗将阳光照射进来。 原来,不知不觉间,一夜过去了。 维罗德酒店的服务员鱼贯而入,将她弄乱的书柜整理起来,奇缘坐在落地窗前的摇椅上晃晃悠悠,手上还端着一碗甜粥,旁边的小桌上是煎饺和小笼包。 阳光照在她身上暖洋洋的,奇缘舒服地眯起眼,低头将小笼包一口塞进嘴里,鼓着圆嘟嘟的脸,平静又安逸地看着在房间内快速打扫的人。 leila坐在另一边的凳子上,只静静地,也不说话,默默等她吃早餐。 就在她吃完的同时,服务员们也将房间打扫干净,奇遇摊在摇椅上晃呀晃。 leila与昨天初次见面相比,眉眼间多了柔和,或许是因为早上,也或许是被小姑娘可爱到了。 “奇缘小姐,关于您的入学申请,我已经为您提交,如果您需要生活助理我会为您安排。” “生活助理?为什么我要生活助理?” “您在进入学院后每周一小考,每月一月考,每季一大考,每年一总结,每次考试和课间玩耍,如果手头不足,您是无法离开的,这个时候有生活助理在,您可以快速集资.” 奇缘挠头:“我现在就手头不足,请助理薪水是我发吗?” leila微笑默认。 奇缘就摆手婉拒。 她自己还欠债呢,哪有闲钱请人给自己干活? 财迷暴躁又小心眼的她 leila大早上就过来也不是单纯通知她入学的事。 服务员全部离开后,穿着简约旗袍的女人推着小车缓缓走进。 “奇小姐,这位是禾老师,圣克莱尔的学生需要定制院服,禾老师来给您测量数据。”,leila贴心地为她解释。 在禾老师的指挥下,奇缘从摇椅上站起,禾老师从推车上拿出一个软尺贴在她肩上。 一时间,奇缘身体绷直。 禾老师一边比划软尺,感受到她的僵硬,温声安抚:“奇小姐不用紧张,随便量量。” 奇缘就放松着,脑子空下来便会胡思乱想…… 定制衣服...衣服不都是在集市里十欧二十欧买来穿吗,定制..感觉还怪高档的。 leila坐在沙发上,手上还端着一杯咖啡,余光看到计划书,那上面大部分已经被服务员划上勾,主要是大部分书籍都有翻动过的痕迹,顺着这些痕迹把该有的书籍勾选。 她心下点头,给出了一个优的成绩,看向奇缘时的目光更加柔和。 就说这样顶配的服务给一个小姑娘是有原因的,谭扶修这人素日里冷淡的很,对待有能者却亲切许多,小姑娘房间里的摄像头数不胜数,昨晚小姑娘的表现她也看了。 翻动书籍时的一目十行,几乎过目不忘,还有那对博弈的掌控力。 leila很快就明白奇缘入学毕业后会被放进赌场,她和小姑娘过早的交流或许也是机会,小姑娘未来定会走到很高。 禾老师开始测量腰围。 “定制校服要钱吗?” 奇缘突然出声将leila从思绪中抽出,后者不紧不慢的喝了口咖啡才回复。 “禾设计师的收费标准最低八千起,圣克莱尔的院服采用丝绸面料,纯手工缝制校徽,每一寸都贴合个人身体数据……” 奇缘忽略掉leila说的一堆面料、数据,重心放在‘8000’ “还要收费吗?”,她愣愣的问。 禾老师开始量臀围。 “是的,禾设计师不做慈善,奇缘小姐。”,leila语气调侃。 她几乎是瞬间就读懂奇缘的意思。 真好玩啊,她想。 定制的费用由谭扶修出,这些都是前期投资,奇缘只需要被那所谓的一年合约捆绑在国内,至于一年期限到,前期对她的这些投资自然会得到回报,至少,她已经看到了她的价值。 不过...小姑娘似乎误会了,她以为这些都是她需要支出的费用? 小姑娘似乎认为,她必须还清欠谭先生的那笔欠款,真有趣,一个人的价值早在暗地里就会被消费,一年后她所带给谭先生的回报早就超出最开始定下的金额。 奇缘瞪大双眼,身体猛地转向leila,禾老师刚贴合她臀部的手顿住,因为少女的突然举动,没能第一时间量到臀围数据。 禾老师抿嘴,默默改变了一下角度继续测量。 “我现在没有钱,我付不了!” 她并不知道定制所需的费用已经支付。 leila故意逗她。 “谭先生说您可以赊账,校服会为您定制三类,春秋各四套,夏季两套,冬季两套,拢共六万四千,您只需要半年的薪资就可以结清。” leila的语气不急不躁,缓缓吐出的话却让奇缘感到悲愤。 她就说谭扶修是贱人! 说好的打工一年就可以还清,她一个月的薪水才五千!一套衣服要她差不多两个月的薪水!!什么一年之后还完钱就可以跑路,都是骗鬼!他就是为了让自己给他当牛马!! 奇缘已经敏锐的察觉到自己的天赋,联想到谭扶修这个赌场主,他是想她给他打白工啊!! 要去上的学校是他要求的,结果校服还得自己花钱?!! 贱人!果然是贱人!! 赌场抽成赚钱就算了,私底下还要让手下去帮他在赌场里赢钱。 要么说在酒店种金树呢,他不赚钱谁赚钱,他不炫富谁炫富?? “我不定了!不穿!” 奇缘情绪上来的太快,过分敏感的体质因为情绪变化,干涩的眼睛逐渐湿润。 禾老师正在量大腿围,软尺才圈起一边腿,奇缘在激动下原地跨步一脚,刚量好的数据还没来得及看,因为她的动作... 又得重量。 禾设计师脸色微沉,她捏紧软尺,蹲着靠近,软尺再次缠上奇缘的大腿。 继续量。 软尺冰凉的触感贴合在腿心,奇缘下意识抬脚撤离... 禾设计师还没并拢的软尺再次离开... 她闭了闭眼,忍了。 leila看着小姑娘暴跳如雷,眼看就要哭了,她借着喝咖啡的姿势遮住嘴角的笑。 真的很好玩啊。 “奇缘小姐不必担心,您的生活质量会有保障,吃住皆可在维罗德,维罗德的三层是室内商场,您在维罗德的消费全部可以赊账,一年后再结清也没有问题的。” 奇缘低下头,一滴泪落入地毯内消失不见,她瘪嘴。 禾设计师用毕生最快的速度量好腿围。 “我绝对不会在你们酒店消费的!绝对!” leila微笑。 “奇小姐,请将您的手臂伸直,需要为您测量袖长”,禾设计师脸上挂着得体的笑。 奇缘肩膀一抽一抽,内心十分抗拒,她真的不想要这笔支出。 禾设计师看她一脸不情愿,两眼一黑,她职业生涯中第一次给人量身体数据耗费时长将近十分钟!这简直是对她专业能力的侮辱。 “奇小姐,请您保持这个姿势不要动,定制的费用谭先生已经为您支付了!”,她压着嗓音,软尺一边贴着她的肩,右手一拉,直直贴合手臂量到手腕,看到数据,收尺。 禾设计师低头看手表,好险,刚好九分钟! 奇缘双眼通红,泛着水光,她看了看禾设计师:“禾老师的意思是?” “定制费用谭先生已经支付过,我这从不赊账。” 她冷冷的答复完向leila点头示意,推着小车拿起几块布料在奇缘胳膊和后颈上蹭动。 奇缘感觉有些痒,缩了缩脖子,余光瞥向leila,后者眉眼间全是愉悦。 后知后觉。 她被耍了。 要不说蛇鼠一窝呢。 谭扶修贱人!他手下...一定是因为他贱!手下才跟着他!! 禾设计师确定奇缘对几块料子没有过敏现象才推着车大步离开,只是看背影好似憋着气。 奇缘眉眼狐疑:“禾老师在生气吗?她气什么?” leila将一切看进眼底,嘴上却说:“可能是奇缘小姐刚刚说不定制,不穿,不想给钱吧。” 奇缘整张脸皱在一起,她才是应该生气的那个吧。 脑子快速运转,被戏耍的不甘涌上。 灵光一闪,连带眼睛都亮了几分。 “leila,你会玩转盘吗?” leila投来一个询问的眼神。 “我昨晚刚学的,你可以陪我玩一局吗?” leila看了看腕表,距离谭先生平时喝咖啡的时间还早,于是她同意了。 俩人说是随便玩,没有定下任何赌约和筹码,只是纯粹的玩。 嗯.. 结果自然是—— leila对自己产生了怀疑,并在心底反复叮嘱,再也不和奇缘对赌。 奇缘明显带着气,报复性的在赌桌上将leila虐了一顿。 leila跟在谭扶修身边十一年,论赌技在澳门也算个人物,今天却在一个初学者面前输了四次… 她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奇缘看着leila几乎是怀疑人生和落荒而逃的背影,心想,估计好一段时间,leila都不会再生出逗弄自己的勇气了。 “21点会玩吗未成年小姐?” 三天时间,奇缘在知识的海洋中飘洋掠过,抬手拂过,手中的骰子变成铁门。 奇缘站在圣克莱尔学院大门处,双手在精致的大门上频频抚过。 她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引得过往学生频频回头。 “这个门手感不像铁啊。” 她的手还贴在镶嵌着繁复金色花纹的铸铁大门上,另一只手抠了抠花纹。 是金子。 送奇缘入学的是Taylor,这个身高近一米九的凶猛大汉在三天内接替了leila对自己的关照,一副凶巴巴的长相,性格却活泼,奇缘和他挺合得来。 Taylor也伸手摸了摸大门,他没来过圣克莱尔。 “辨别不出来。”他敲了敲,没认出来,但确实不是铁。 索性二人对大门不是很感兴趣,绕过被藤曼缠绕的石柱,这座古老悠久的学院彻底引入眼帘,踏进的瞬间仿佛进入另一个静谧又庄严的世界。 leila新发的资料上记录了这所学院,在中世纪时有位欧洲皇室建立了这所学院,至此已经有一百多年的历史,它见证过百年来因战争枯萎的国家,也经历到它的辉煌,直到现在成了顶尖的学院。 钟楼荡漾起钟声,将静谧的氛围打破,走动的学生加快步伐,分明人很多,但却没发出一丝杂音。 奇缘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她扭头询问身侧的taylor:“他们都不聊天吗?” 一个个低着头走路,面色青灰,仿佛被乌云笼罩,完全没有学生该有的阳光。 “这种情况我也是第一次见。” leila给的资料俩人都看过,奇缘甚至把校规背了下来,没有哪一条显示学院内不许说话,所以两人皆是一头雾水。 他们的声音不小,路过的学生看了他们一眼,那一眼含着怜悯。 奇缘的疑惑更深,但不到两分钟就得到解答。 “那边的,校外人不能进来不知道吗?还有,在中央广场不许出声!”,女人严肃又带着苛责的嗓音由远而进。 taylor连忙摆手解释:“我们是新入学的学生。” 女人眉头皱的更深:“新入学?瞎转悠什么?报到处在那边”,她指了一个方向后继续道:“不许再发出声音!” “那个...我是北院的,不用报道...”,奇缘弱弱的补充。 女人表情这才好了起来,眉眼都软了:“原来是北院的学生,那请随意,北院往这边走。” 奇缘和Taylor顺着她新指的方向走着,女人面带微笑目送二人远去,只是,没出几米又听她暴怒一声:“那边的!干嘛呢?!还不快回去上课,不许说话!” 奇缘回头一看,只见两名低声交谈的学生畏惧着身体,几乎是跑动起来。 “中央广场不许奔跑!!” 他们就又恢复走动,只是加快了步伐。 看来南院的学生在学院地位真的不高啊。 踏进北院区后,整个学院瞬间活了过来,嘈杂的哄笑、骰子碰撞、扑克牌的接触和珠子的滚动,学生的交谈猛地闯入耳朵,这声音出现的突然,几乎是在北院区的大门打开的刹那间出现,犹如一片空白的页面在一秒间被层层代码充实。 奇缘眉头紧皱,耳朵没能第一时间适应,被这些声音影响到,她的耳朵和脑袋都跟着疼痛起来,好在这个情况没有持续很久,只过了几分钟就适应过来。 他们的出现引得附近的人纷纷投来视线,那目光里带着审视。 “新学生?” “没见过的新面孔。” “看着好嫩,年纪好小啊。” “我喜欢,谁帮我打听一下她在哪间教室。” “看起来很好操,像是被欺负一下就会哭哈哈哈” 有人立刻调笑。 “原来你好这口,恋童癖啊你。” “我只是实话实说,她确实看着很好操啊。” 奇缘长得幼态,一双桃花眼和瓜子脸却让这张显小的脸上多出几分御气,17岁的身体发育的很好,贴合身体曲线的蓝色制服将胸前的挺翘包裹衬得饱满圆润,盈盈一握的细腰下是长度刚好到腿部的短裙。 裙子底下的一双修长美腿直而细,就连穿着鞋子的脚也小的不行,身高不高,但身材比例完美。 加上一个月间被谭扶修养的很好,气色红润不少,回国后原本毛躁的长发保养的顺直,皮肤白皙,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有些透粉,又纯又御。 忽视那些打量的目光和下流的言语,奇缘和Taylor直直朝着主楼走去,还未靠近,便有负责主楼事务的学生会学生主动上前。 北院对于新入学的学生刚开始总是比较友好的,毕竟,能进入北院的非富即贵,尤其她身边还跟着人,后者落后她半步显然前者身份更受尊重。 她伸手,“新生,你好,我是学生会生活部副部长,我姓林,你可以叫我兰兰。” 奇缘伸手和她交握,“你好,奇缘。” “奇缘你好,北院严令禁止外人入内,接下来由我负责安排你的班级。” 林兰兰看了眼Taylor,暗示他该离开。 Taylor自然没有意见,只是递给奇缘一部手机。 “奇小姐,有什么需要可以联系我和leila,号码已经录入进去了。” 他很快离开,奇缘捏着手机默默跟在林兰兰身边,林兰兰没有刻意领先她的意思,俩人完全并排。 “是这样的,北院的学习方式比较特殊,你应该已经了解过,为新生安排教室主要是看个人能力,你需要先进行一次考试,这会有助你进入更好的环境。” 当然,如果对弈的结果不理想也会进入更差的环境。不过林兰兰当然不会把这条消息透露给奇缘,毕竟赌博,博的就是心态和运气,她也想知道这位新生在不知情后果时的寻常操作会带来什么结果。 说话间,奇缘被领进一间教室,内部已经有人在提前等待。 “这位是你的考官,你只需要和他对赌一局就好。” 那人一脸不屑,目光肆意在奇缘身上打量,嗤笑:“这就是新生?未成年玩什么赌博,快点吧,赌完我好回去,今天池哥有局呢。” 奇缘想打招呼的动作顿住,她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 后者显然没理解她眼神中的意思,有些莫名其妙。 林兰兰笑着打圆场:“我们开始吧,池哥的局还有十分钟开始,安排好奇缘我也准备去。” 男孩又嗤笑一声。 奇缘以为他的情绪是传递给自己的,心中恶意横深,没能注意到身旁林兰兰一瞬间白下去的脸。 “21点会玩吗未成年小姐?” 他想用最简单最快的方式结束。 给他压力,教他做人 “21点很好,没问题的同学,我能玩”,奇缘连连点头。 林兰兰负责判决,站在裁判席。 “本场考核为二十一点,规则为玩家双方比拼点数,目标是使自己手里分发到的点数无限接近21点并不爆牌。” 介绍完规则林兰兰将扑克放在桌面,扑克在手心翻动,被快速分散又在熟悉的技巧中重迭,互相交叉打乱最后规整,指尖一挑,牌被快速分发。 奇缘第一张牌为A,1点。 双方初始牌盖牌。 对手一扬下巴:“续。” 奇缘就跟着续。 第二张为8,对手为:9 两张总和为9 第三张牌还是7,对手A 总和为16。 这个时候的牌走向开始危险起来,对手手中也是三张牌,他拿着手中的牌,没有继续要,似乎在思索。 奇缘也不着急,林兰兰洗牌的手法很特殊,正常情况下,荷官洗牌时不能使用假洗和迭洗,因为这会让赌徒快速记住荷官手中的牌面。 但是她没有避着人洗牌,扑克重迭时会露出一瞬牌面,加了一些特殊手法,使扑克中又杂乱起来,无法让人全部记住,虽只有那一眼,也足够有心人记住一些牌用于算牌。 按照记忆的分布,下一张牌为3、7、10、5、K的概率极大。 对手显然也知道这点,但他还是向林兰兰继续索要牌。 他抿了抿唇,拿到新的卡牌后眉头有一瞬间皱起却几乎是立刻放松,那张牌是7。 “继续。”,奇缘继续要牌。 对手整个人靠在椅后放松下来,他不要。 奇缘拿到那张三。 总和19. 对手笑了一下,还是不要。 奇缘却要求开牌。 在对方诧异的眼神下,牌面被展示出来,对手底牌为2,为19点。 平局。 对手原先吊儿郎当的姿势悄无声息发生变动,他微微坐正。 第二轮。 底牌为10. 第二张牌为5,对手7。 奇缘:“过。”,她不要后面那张。 对手迟疑了一下,要了,是6. 林兰兰看了眼奇缘,她眉梢挑起,眼眸弯了下来,像是遇见了有趣的事。 “续一张。” 奇缘的新牌为4,总和19,她封牌。 对手见状语气带着嘲讽:“又封牌?我可告诉你,我只跟你玩三把,牌太小到时候输了可别跟我哭鼻子。” 奇缘送去一个甜笑:“没关系的,玩的开心就好了嘛。” 他冷哼一声,继续要,那是一张三。 下一张牌他知道,是Q,不能再要了。 他直接要求开牌,他的底牌是3,后补的分别是7、6、3、总和19。 奇缘笑了:“呀,好厉害,又平了。” 她开牌,总和为19。 平局。 两轮的平局还都是19结算,这要还是说巧那可就真是傻子了,对手和林兰兰也发觉了不对劲。 奇缘嘴角还挂着弧度,只是看着对手时向他点头。 对手指尖微不可察的颤了颤。 第三轮。 底牌为Q。 奇缘眼神沉了下去:“不要。” 对手知道这张底牌,思绪微微回归,慌乱的心态归于平静。 对手:“续。”,是K。 他喉结滚动,咽了口唾沫。 一声轻笑自对面传来,奇缘看起来很开心,带着轻蔑又戏谑的语气从甜腻的嗓音中传出,如同鬼魅,只一瞬便让凉意渗透心底。 “哇,好巧,现在我们都是16点了。” 说着她果断要了一张牌,翻开,是6。 对手的底牌,也是6。 他看她的眼神变了,带着畏惧,惶恐,迟疑,但很快,那些情绪都变成了炽热。 他的视线烫的吓人。 奇缘被他的注视惹出一身鸡皮疙瘩,她看了眼林兰兰。 “这人是有什么精神类疾病吗?情绪激动时会发疯的那种?”,她小声询问,但这声音在空旷的教室中那么明显。 对手继续要牌,他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语气软和下来,再也没有最开始时的高高在上。 奇缘不想理他,初次印象对方那傲慢的态度让她无法继续好感,于是她学着他的态度回报他,奇缘无视他,继续要牌。 她拿到一张3,封牌,对手拿到2。 下一刻,对手却直接开牌,在18点时输给了19点的她。 他从林兰兰手中将下一张牌翻开,正是A。 三局,如果不是他主动开牌,三局的结果都会以19点平局终结,哪怕第二轮,她是可以凑成21点的,但她为了控制桌上的双方牌面选择放弃,她想要的根本就不是胜利。 她想要给他一个教训,她看出了他的优越,于是,在这场属于她的考试中用最简单的游戏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没有什么比在赌桌上被对手操控结局带来的羞辱更大,于是,优越的考官吃到了来自新生赋予的教训。 但... 谁来告诉她。 为什么被她扇了一巴掌的人不仅没有受到打击,反而还兴奋了? 游戏结束后,林兰兰立刻将奇缘安排到三楼的A班,那是整座北院最出色的教室,学院里所有赌技高的学生都在这间教室就读,男生就一直眼巴巴的跟着两人。 目光痴迷又缠恋。 奇缘极力忽略后方几乎是缠在她身上的视线,跟着林兰兰来到A班。 三人到的时候,A班的学生几乎全部围在角落,三人的出现没能引起任何关注,林兰兰似乎非常熟悉这个场面,十分熟练的为奇缘安排座位。 “虽然北院主要是精修赌技为主,但是日常中也会有南院的老师过来授课,毕竟也不是所有人都热爱赌博的。” 她的意思奇缘明白,不想赌博也可以正常学习。 “你坐那里可以吗?靠窗。”,林兰兰指了一个方向,位置距离讲台比较远,再后面一点就是教室的后门,算不上好位置。 男同学闻言痴汉脸僵住随即冷了下来:“那个位置不好,安排到我旁边。” 林兰兰抿唇。 奇缘敏锐的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后知后觉最开始的嗤笑或许不是给她的。 “你怕他?”,她问。 林兰兰僵住,眼神有些躲闪。 “A班的学生在北院地位很高...” 她只轻轻说了这么一句,奇缘便明白了她的意思,联想到男生开始差劲的态度,想来林兰兰平时没少被他欺负。 虽然和林兰兰的相处时间不长,但林兰兰带着她的时间内语气很好,也没有任何瞧不起人的意思,表面上给予她的尊重一点不少。 奇缘对这个女生很有好感,对于欺负她的男生自然感官更差了。 “你在哪个班级?” “E班。” 奇缘点头表示明白,瞥了眼男生,毫不掩饰对其的厌恶:“我不和他坐,那个位置挺好的,就那吧。” 林兰兰如释重负,安排好奇缘后目光在人群中停留,最后咬着唇离开。 男孩知道自己被讨厌了,但完全没有那个自觉,他自顾自的搬来旁边的椅子坐到奇缘身旁,趴在桌子上看着奇缘收拾。 “说真的,新生,你叫什么名字?我叫禾志,你二十一点玩的很好啊,还会什么吗?转盘赌会吗?德州扑克呢?”,他絮絮叨叨的,全然没有初见时的高冷傲慢。 像只摇尾的小狗。 奇缘是这么想的。 空手套白狼 忽地,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呼,随即如烟花炸开般热闹起来。 奇缘看过去,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 禾志就跟她解释:“那边是池哥在和乐哥对赌,他们的局很精彩。” 奇缘想起禾志最开始是想看他们的赌局的,但现在人就在眼前,他却眼巴巴的跟着自己。 “你不是想看?现在来了为什么不过去?”,她向来长了嘴,想问就问。 “害,虽然池哥很厉害,但他们是我平时接触不到的,你不一样啊,你也很厉害。”,禾志由心夸赞。 奇缘将桌面收拾完毕,禾志便问他:“你怎么能确保我每次抽的牌都能凑齐19点啊?” “你第一次拿到7的时候是第七张牌,那会你表情看起来很笃定,在那之前你一直皱眉,但是拿到之后你眉头就顺了,说明你记住的位置在7~8之间,这是一个很好记录次数,并且副部长在那个点有出现轻微的停顿,再之后我拿牌,你就彻底放松了,说明第8张牌和你记忆中的一样。” 她一口气说了太多话,缓了缓,禾志则陷入思考,他没注意到自己的表情能给对手带去那么多信息,怪不得…每次遇上学院里的顶端玩家都输。 他眼睛都亮了,渴望跟在奇缘身边再和她赌一局,什么游戏都可以。 那种在赌桌上的降维打击能使人在其中获得成长,内心在经受打击后只会变得更加坚毅,从而使心态也更加冷静。 禾志没有哪一刻无比清楚自己和对方的实力,班级中的其他同学他暂时够不上,每周每月的考试遇上的对手和自己的实力又过于悬殊,偏偏季考屡战屡败。 禾志很久没有被这样打击过了,这位新同学却给了他不同的体验,尤其她会直白的指出自己的不足,这在北院几乎是不可能会发生的。 毕竟北院的每个人…都是对手。 忽地,他想到什么,眼神怪异起来:“同学,你成年了吗?” “快了,未成年不能赌博吗?” “在澳门不行...但你都入学了,在学校随便吧。” 圣克莱尔北院的学生通常都是满18岁才能入学的。 奇缘自顾自的整理好自己的物品,很快,熟悉的钟声响起。 围堵的人群散开,教室内的学生老老实实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过去如正常教室没什么区别。 起先奇缘的到来没被注意到,直到坐在前桌的邻座回来坐下,奇缘的位置在最后一位,她漫不经心地等待老师的到来。 然后,前桌的人坐下,掏出书籍... 不对。 她猛地回头,对上小姑娘的大眼睛。 两人一时间互相干瞪眼,你眨眼我也眨。 “你是谁?”,前桌发话了。 “新生,今天刚来的。” “那你过来都没动静的,我们不知道有新生啊。” 女声眼睛又眨了眨,睫毛随着她的动作扑闪扑闪,奇缘看的十分喜欢。 像小猫—— “我来的时候你们在那边看人赌博。”,奇缘指了指角落。 女孩就灿烂一笑:“哦,那没事了,你来的时间不凑巧,不然我们班肯定欢迎你,很久没有加入A班的新生了,交个朋友,我是棠棠。” “奇缘。” 棠棠十分自然熟:“奇缘,你分班考试的考官是谁啊?” “禾志。” 棠棠显得有些惊讶:“他还挺厉害的,你能通过他分到A班一定赌的很辛苦,但是你能分过来也很棒,一会要不要玩一局?” 奇缘以为的一会是下课后,欣然同意。 女孩们相视一笑的同时,老师走进教室,他没有自我介绍,也没有介绍新同学奇缘,只是自顾自的开始讲课,教室从老师的到来后再次分成两个部分。 老师开始讲题,有同学默默掏出书籍和笔记开始学习,也有人像棠棠一样掏出桌游和身边的同学开始玩耍。 棠棠直接转过身,俩人在奇缘的桌子上面对面,她将骰子,扑克,和一个小转盘拿出来:“你会玩哪个?” 她话音落下的同时,禾志端着凳子挪到桌子的一角,三个人分别坐在一边将整个角落堵住。 他的举动自然引起其他人注意,很快就有人发现原先空着的位置多出了新人。 “转盘吧,我还没和其他人一起玩过转盘。” 转盘已经开始转动,奇缘和棠棠丢下的珠子在其中快速打转,她没有用什么技巧,手法甚至算得上是随意。 这一掷,奇缘定下的35,棠棠定7. 棠棠的红色小珠子优先落入7号。 数字越靠前,能拿到的奖励就越少,但成功的概率就越大,随之相反。 奇缘的珠子很不幸的落进31内。 棠棠安慰她:“没事的,35号位确实比较难。” 禾志也点头:“你的目标是35,毕竟是内圈,障碍又多,在31已经走向你的定点了。” “再来一次吗?” 棠棠露出一个狡猾的笑:“要不要下注?” 奇缘眼睛一亮,下注的话,她会多出不少兴趣。 禾志也加入了这场转盘赌。 看着俩人开始分发筹码,奇缘忽然顿住,她现在一贫如洗啊。 但是... 赚钱的机会就在眼前。 不然… 空手套白狼? 她闭口不提余额为零,面色从容的握住筹码。 棠棠:“奇缘,赌资都是课间结算的。” 她这是在跟她解释,奇缘点头表示明白。 三人定下号码。 棠棠:6 禾志:24 奇缘没玩过这么小的转盘,酒店的转盘都大的吓人,就算她整个人躺在上面睡觉都有余,于是,为了熟悉手感,她定下:7 谨慎,她不想刚开始就输钱。往前18内她都有把握进球。 三人握住黑白红三颗小球。 棠棠的红色小球和禾志的黑色小球落入转盘内,在跳出转盘的一瞬被边缘的挡板阻拦回来,在转盘内快速滚动,白色的小珠也一起落下,在外围如履平地,轻松躲过障碍,只十几秒间便进入7号位。 另外两人看见她进球后只感叹一声‘好快’,转而开始注视仅剩的两颗珠子。 忽地棠棠开口:“禾志你有病吧?你珠子碰到我了啊!” 她说的是红色珠子在靠近6号洞时被黑珠子碰到从而歪了又开始旋转。 禾志却笑:“你珠子不会躲吗?加注啊,加注再投一颗啊。” 他在挑衅棠棠,加注后可以再次获得一颗珠子,那颗可以选择未被押注的其他号码,珠子的后入场会打乱先入场的玩家的路线,从而干扰其他玩家。 这是很常见的博弈,通常用于阻挠其他玩家达成高倍率返利。 棠棠瞪了他一眼,眼看6号珠子在两个障碍间来回弹跳,她跟注! 又一枚红色小球欢快的在黑色小球头顶跃下,跳入黑珠身旁,如战士般将黑珠子的道路阻挡,在它即将通过小孔进入内围时落地使它偏离。 禾志咬牙:“你玩真的啊?!”,说着他也开始加注用于处理那颗多出的小球。 奇缘这位优先脱离战场的玩家便撑着下巴,看的津津有味。 多人参与的转盘,果然比她一个人玩有趣很多呢。 她不会输(求珠珠 俩人不断加注,落入转盘内的小球像是在战场上拼搏的战士,互相碰撞干扰,直到转盘停下,落入注号的小球几乎于无。 他们的动静不小,老师还在讲课,但还是有学生凑到他们身边观摩这场混乱的赌局。 最后的结果以奇缘获得7倍,棠棠19倍,禾志14倍结束,双方各赔奇缘7,也就是14,禾志再赔棠棠5。 当然,奇缘是赚的,另外俩人反复加注下亏损的筹码远比获得的更多。 “奇缘你居然看戏!”,棠棠被禾志针对的有些上头,尤其在最后基本是为了阻挠禾志刻意大量加注,入不敷出。 “这不是看你们玩的开心吗,我加进来多乱啊。” 禾志插嘴道:“棠棠你行不行啊,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也没谁了。” “我才不管,下一轮奇缘你也认真玩啊。” 一局游戏迅速拉近三人的关系,凑过来的其他同学这才发觉多出的新生。 第二轮开始,奇缘赚到了钱开始放开了些,就在她刚准备下注时,周围发出了低呼,一只手先她一步将筹码放在37。 奇缘下意识看去,来人还是一张熟面孔。 “赌场的哥哥?”,她犹豫着问。 身边有人让出位置,童乐随意坐下,随着他的加入,围观的学生越凑越多。 他看向奇缘,眉眼弯:“好巧啊。” 又见面了。 奇缘收起诧异的表情,故作正经,她反手将筹码压在36,禾志和棠棠有些兴奋的情绪在奇缘动作后缓和,双方紧接着开始下注,棠棠是25,禾志在32。 童乐看了他们一眼,眉梢微挑。 对于棠棠和禾志而言,能和童乐参与一场局是难得的机遇,尽管对于内圈的把握不大,但能得到对方的注意在他心底留下印象,会给日后的学院生活带来无限利益。 四人压的点数都不算小,周围人互相低声交流。 奇缘听到身后有人说:“玩这么大,底价是多少啊?” “不知道啊,乐哥在应该不会低于一万。” 接着,棠棠小心地看了眼童乐:“乐哥,刚刚您没来,我们三玩的小..您看看,现在?” 童乐无所谓:“按老规矩吧。”,说着似乎是想到奇缘是新生,他像是为她解惑补充道:“A班通常以美元计算,筹码最低一千起。” 那就是一千了。 奇缘表示明白,同时脑袋快速计算,一千美币能兑换八千澳门元吧?转盘赌的赔率和返利都是1:1,通常由玩家之间互相结算,最终以总额结算,不过这只是学校的规则,正经赌场内结算规则是另一套。 “这么多人看戏,还有人想玩吗?”,奇缘扭头看了一圈,状似无意随口询问,就见棠棠和禾志俩人都紧绷起来。 小转盘可供6名玩家同时参与,但不知是什么原因,奇缘清楚地感知到在她那句话落下后,人群中不少人蠢蠢欲动,但始终没人站出来。 她没有掩饰自己的视线,目光在面前三人中转了转最后停在童乐脸上。 他如同初见般,脸上挂着得体的笑,举手投足间的气质好似贵族绅士,童乐察觉到她的视线,嘴角的弧度更深了。 奇缘心下叹息。 原来其他人都怕他啊。 他挡她财路。 四人同时拾起小球,四颗珠子几乎是同时落下,白色珠子和银色珠子落地后便如同长了眼睛,势如破竹闯出层层围困,朝着内围跃进。 红色和黑色的珠子只一瞬便被甩在身后,棠棠和禾志的目光并没有在自己的珠子上停留,他们的注意里放在奇缘和童乐的两颗球上。 “这新生手法牛啊!” “我靠,那个拦截板乐哥算的准啊,居然借着拦截的走向直接弹进内围了!” 棠棠和禾志也跟着紧张起来,禾志甚至产生一种微妙的情绪,第一轮奇缘给他们放水了。 在红球和黑球朝着内圈涌进的时候,银球直直朝着37号的道路前进,忽然,落后的白球在经过一个压板时方向偏移,接着在滑道加速。 “唉可惜了,新生这个本来能进的,被拦住了。” 她听到有人感叹,但她不在意,甚至内心开始欢愉。 童乐则看了她一眼,叹气。 白球加速后从侧边越过银球,随即,在越过的一瞬,直行的银球偏离,最终掉入36,奇缘的白球则掉入37。 “针对我?” “巧合,虽然我确实打算这么做,但真的是巧合。” 她的白球原先确实是朝着36去的,但经过的拦截板被银球优先撞过,计算好的两条路线都有了偏离这才会滚入压板进到滑道。 童乐忽地调侃她:“恩将仇报啊新同学。” 奇缘自知理亏,摸了摸鼻子,内圈的数个障碍板都被俩人路过,导致后来的小红和小黑一个也没躲开,小黑甚至被一个弹板直接打回外圈,最终四颗球都没能滚进主人们定下的号码。 “不错。”,童乐夸了棠棠和禾志一声,虽然进入内围圈的时间慢了许多,有这时间足够他在正经的赌桌上加注三次,但能在他和奇缘破坏外围的情况下还能进入内围也已经很好了。 棠棠笑的露出八颗牙齿,禾志也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摸了摸后脑勺。 “你要不要再和我赌一把?” “什么?” “骰子。” 奇缘歪头,看起来很无辜。 “你赢不了我的。”,她语气平静。 周围的人因为她的话显得躁动起来。 “好大的口气,乐哥摇死她!”,有人大声鼓舞。 “就凭你也敢说赢,我们乐哥可是百年难得的天才!” “乐哥,给她个教训!” 童乐和奇缘都没有搭理周围的起哄声,他只是继续讲述他的要求:“我有要求的,我们双方都不是掷投人,你让其他人帮你摇,我也让其他人帮我,最后你猜我,我猜你。” “这太无聊了。”,她说。 “别着急拒绝,我输了,你在学院里一周内的全部赌资输了我都给你赔付,赢了你自己拿走。” 紧接着,他便看见小姑娘百无聊赖的眼神亮了起来。 “你输了,就教我1。” 她知道,所谓的一就是在蒙特卡罗时,她摇出的一。 他好像误会了她有特殊手法? 奇缘答应了,虽然她就算输了也没什么可以教的,但,她不会输。 课间透气听到别人野外做爱 棠棠手里拿着金色骰盅,禾志拿着银色骰盅,俩人互相被奇缘和童乐指派。 他们这个小角落的动静有些大,班级里大半的学生都在这个小角,认真上课的学生也跟着移动位置为他们让出地方,自此,教室出现了一种诡异的平衡。 十来个学生坐在教室最右边的靠前处,老师拿着粉笔在黑板上写写停停,学生们拿着纸币奋笔书写。 期间,童池抬头瞥了眼围堵在一起的人,又收回视线继续上课。 他觉得自己这个弟弟去了一趟蒙特卡罗疯了,一个月来就研究骰子去了,浪费时间。 那边游戏已经开始。 棠棠的手有些小,手上长了些肉,拿起骰盅的样子趁的有些笨重,但摇动的手法却异常熟练,奇缘看的叹为观止,她的视线完全没在禾志的手上,两边的骰子同时摇动。 奇缘一眨不眨地盯着棠棠的摇动,藏在桌下的手跟着一动一动,她在学。 童乐的在认真注意棠棠,期间看了眼奇缘发现她的目光丝毫没有转移,心里生出一丝疑惑。 正常情况下,赌徒会注意荷官的手法,摇动的次数和骰子的声音,从而来判断结果大小。 但她却毫不在乎地,目光始终停留在棠棠摇动骰盅的手上。 她不想赢? 双方同时停下,整个教室都安静下来,只有讲台上授课老师的声音时不时传来。 所有人都在等待奇缘和童乐开口。 “你那边应该是大。”,童乐道。 “嗯,我也觉得是大。” 她的意思是禾志手里的也是大。 童乐陷入思考,他脑袋里反复回忆听到的声音,虽然在俩人摇动时其他同学控制住了音量,但还是扰乱了他。 “有4,6,还有的..我需要再思考一下。” 奇缘靠在椅子上低头拨弄指甲,她来到澳门后出入酒店常常路过赌场,对于盲骰的熟练度日益见长,再也不是最开始那个需要小心分辨的样子。 奇缘没有着急开口,她耐心地等待童乐的结果,这副不动的样子在其他人眼里就成了心虚和没把握。 【刚开始那么狂,现在就不行了?】 【刚刚看她丢珠子我还当她是个人物,现在成哑巴了,好可怜啊。】 有人幸灾乐祸。 【得罪了乐哥,估计很快新同学就要去F班了。】 【啧啧啧,这小身板去那可是要遭罪的。】 有人因为他的话惋惜。 【她看起来这么小,下去了会被弄坏吧?】 【小?去了之后就大了!】 童乐思索的差不多,继续补充:“后面应该是6、6、1、3。” 到我了?、3、3、4、5、5、6。,她语气轻松,没有停顿,像是随口一答。 落子无悔,赌桌上一旦开口就没有改口的可能,棠棠和禾志公开答案,奇缘的结果毫无悬念,只童乐的结果偏离了一颗。答案是4、6、6、6、3、3。 他完全没有失败了的不甘,转而面露欣赏由心夸赞。 “是我输了,你的耳朵很厉害。” 奇缘也赞赏他:“你也很厉害,我在这种游戏上不占理,胜利是必然的,下次再玩你可以和我试试德州扑克。” 知道了奇缘控制骰子的方式不是依靠那不熟练的手法后,童乐也不再说学习的事,他答应的爽快。 “可以啊。” “现在不可以。” “嗯?” 奇缘笑的俏皮:“我现在还没学会。” 钟声响起,看着小姑娘稚嫩甜美的笑容,童乐伸手在她头顶揉了揉:“下课了,玩了一节课,课间就不要继续动脑了,可以去外面走走...北院...可不只有对局。” 童乐很快走出教室,奇缘还没从被摸头杀的反应回神,眼前就怼上一张大脸,周围的同学也没有散开依旧堵着她。 “奇缘你和乐哥认识啊!”,棠棠眼睛里写满崇拜,拽起奇缘的手仿佛发现了什么珍宝。 “我们之前在赌场见过,他借了我钱。” “你居然赢了乐哥!我看你还没成年啊,澳门未成年不能赌博的,你是世家里培养的人吗?”,有人问她。 被人堵着追捧奇缘感到一阵尴尬,她讪笑一下:“不是,我之前在国外,能不能让我出去走走,有点闷...” 他们就给她让出一条路,棠棠自告奋勇抢先要做奇缘的导航带她熟悉北院,禾志立刻驳叱她:“我才是奇缘的考官,做导航我带她去就好,还用得着你?” 棠棠也不惯着禾志:“我是女的,同为女生奇缘和我在一起才有更多共同话题!” 但是... 事实上,她们没有话题。 奇缘在拉斯维加斯到蒙特卡罗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面对他们的热情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她并不着急交朋友,但棠棠和禾志实在太自来熟。 许是看出了她的不适应,棠棠引她走到北院的花园,花园坐落着一座巨大喷泉,水花在眼光下显现出一道迷你彩虹。 “这里空气比较好,教室里被那些家伙围着闷了吧?你在这放松一下,我去买点水。” 说着,棠棠伸手拽住禾志一齐离开。 人走后奇缘彻底放松下来,微风拂过花丛带起一阵细细簌簌的声音,清新的空气随之而来,缓缓地,轻轻地,将身上的沉闷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惬意。 奇缘几天内一直在高强度的学习不同类型的赌局,此时难得的安宁让她格外珍惜,她闭上眼享受片刻的宁静—— “嗯...” 奇缘猛地睁开眼,目光直直扫向不远处,安静的环境中,一道难耐,似隐忍,的女声传进她耳朵将宁静打破。 “轻点啊..嗯...” 奇缘身体僵硬,双眸睁大。 美国性爱开放,奇缘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正是因为意识到不远处发生什么事,才会产生僵硬。 “小母狗,真紧...” “啊...” 那道男声忽地骂了一声,紧接着,女声尖叫起来。 奇缘站起来转身离开之际,耳尖听到那道男生说。 “副部长刚被干过,现在又湿了,就这么喜欢鸡巴?” “不,不是..” 熟悉的女声哭了起来,带着痛苦的呻吟传出... 那道声音奇缘记得。 就在不久前,声音的主人带着自己进行考核,又为自己安排了座位。 向她伸以援手(女性温暖时刻 林兰兰带着哭腔与疼痛的惊呼不断溢出。 那不像性爱欢愉的反应。 随着男生的咒骂越来越多,奇缘思考要不要去阻止这场暴力的性爱,目光中,棠棠和禾志正朝着她的方向走来。 奇缘立刻上前拦住他们。 禾志察觉到奇缘脸色有些不对,询问道:“怎么了?” “生活部的副部长在那里...” 禾志和棠棠就一脸了然。 “林兰兰啊,那不奇怪,她是木马嘛,整个北院但凡是个男人都可以随便骑。”,棠棠满不在乎,将手里的蜜桃气泡水递过来:“她在那边搞上了?那我们换个地方。” 说着,棠棠挽住奇缘的胳膊,姿势亲昵。 奇缘情绪得到安抚,“木马是什么意思?” 棠棠就捂住嘴笑:“北院欠债高的学生没办法翻身就被叫木马,还不上钱就只能肉偿了呗,哎哎哎,你什么表情,她又不是不愿意,林兰兰都有固定金主了,你就别担心她啦!” 奇缘被拉住,眼看就要走出花园,她猛地回头。 细小地,几乎是从嗓子内挤压出的声音闯入耳尖。 她听到她说—— 【别走..救救我。】 “怎么了?” “回去。” 棠棠面露不解:“去打扰人家不好吧?奇缘你居然有这种癖好..算了,谁让我们是朋友呢,我陪你!” 禾志抽了抽嘴角:“别搞啊两位大小姐...” “她不愿意” 林兰兰不愿意进行这场性爱。 “我要帮她。” 就像她在洗牌时使用假迭的手法让她和禾志记住更多卡牌一样,对于一个在A班就读的学生而言。这样的手法是没有意义的,她这么做显然是为自己提供善意的帮助。 虽然这个帮助对于双方都有利,但奇缘承情。 她承认林兰兰给予的善意,并将为此做出回报。 奇缘留下一句话后将手从棠棠那里抽出来,朝着林兰兰跑去。 穿过花丛,赤裸着身体的长发女孩被几个人压在地面上,脸部通红,脖子被一只手扼住,因无法呼吸而张大嘴巴,却没能发出一丝声音... 男人还在她身上不断起伏,几个人对着她的裸体上下其手,将性器贴在她的身体上。 奇缘过来的动静不小,引得几人一起看来。 看她时,下流的动作没有停歇。 林兰兰也看到了她,痛苦的表情没有被人发现的羞耻,她面露希冀,含着泪的眸子抓住了她的救命稻草。 “啧,叫你声音小点,爽的把别人都引来了。” 他笑着抬手在林兰兰脸上拍了拍,身下的动作更卖力。 “看这么认真?一起来玩啊?”,有人目光打量她后勾出笑,发出邀请。 下一刻,一个人猛地冲过去一脚踹在他没收回的性器上。 “找死啊敢这么和A班的人说话?!” 动手的人是禾志。 因为他的动手,几人将性器收回裤子里,伏在林兰兰身上的人一脸不爽,匆匆又顶了几下后拔出性器。 兴致被打断的不喜攀上面容,五个人皆黑了脸。 林兰兰立刻将身体缩成一团。 棠棠张着嘴,眼睛瞪得滚圆,眼前的画面和她听到的传闻怎么..不一样? 被撕裂的校服被随手丢在一旁,就算给林兰兰穿上也无济于事。 奇缘连忙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快步上前将林兰兰裹住,棠棠只愣了一下也照着她的动作维持着女孩的体面。 那边,禾志和几人已经扭打在一起。 他们是B班的,在上次的月考中拿到升A的名额,只要这周的小考再随意玩玩就能升A,自然不会畏惧禾志。 反正到时候都是A班的学生,再拿阶级压人也没用。 反观禾志,一个人和五个人对打落了下风,很快脸上就落了彩。 林兰兰头埋在奇缘肩膀,挂在眼眶内的泪水坚强的不愿落下,身体还没从疼痛中缓过,微微颤抖着,被少女轻柔地拥抱着。 棠棠看禾志打的吃力,连忙掏出手机,美甲在手机屏幕上磕的作响。 “喂!你坚持住啊!我在班级群发消息找人来!!”,棠棠发完一大串消息后又给她的生活助理打电话。 电话接通,助理的声音优先传来:“棠小姐,请问是资金不够用吗?” “不是,你去找一套校服,女生的,按我的尺寸拿到喷泉来,要快!” 她很快安排完助理,目光落到林兰兰身上,少女的身体上充斥着各种痕迹,有些已经淡化,有些是新增的,显然传闻中,虽是木马,但被呵护的消息是假的。 她怒骂一声:“一群人渣!” B班的几人完全不担心她能喊到人,毕竟A班出了名的不近人情,他们慕强,棠棠和禾志都不是A班的顶级学生,哪有情面叫得动人。 当然,这个想法在三分钟后落空。 A班来的人还真不少,有男有女。 有女生看到奇缘抱着人,虽然认出了那人是北院出了名的生活部副部长,生活部,生活部,自然连带服务生活中男同学,虽然看不起,但注意到那些伤痕,还是有人脱了外套为其遮掩。 来的男生很多,总不能让一个刚遭受性侵的女生受到二次伤害。 在女生们的遮掩下,林兰兰被棠棠和奇缘带去了附近的卫生间,生活助理收到新的地址后也很快赶来,她大抵是通过棠棠的描述推测出事情的大致经过,来的时候甚至还带了几包湿巾和干净的毛巾。 女生们将女厕堵得严实,林兰兰一个人在里面清洗。 期间有人不满。 “你俩什么情况,新同学不知道林兰兰,棠棠你也不知道吗?闲的没事干做这好事当烂好人!” 棠棠就翻了个白眼:“陈佳你说我们干嘛,别以为我没看到你刚刚挡住了其他人!” 陈佳吃瘪,冷哼一声不理棠棠。 棠棠就继续叨叨:“我还说你们呢,平时一个个拽得跟个二五八万似的,今天怎么这么好心全都来了?” “那是你在群里说新同学在小花园被欺负了,看在新同学的面上我们才来的。” 棠棠也冷哼:“那帮林兰兰也是看在奇缘的面子?” 一句话,其他人都被堵住了。 生活在富足家庭的千金小姐妹向来看不惯那些缴不起赌资的学生,没赌资又要玩,玩又玩不起,贪心不足。 尤其是林兰兰风评不好,平时还端着个副部长的名头一脸傲慢,也不知道傲什么,明明被北院的男生几乎都操过了,还总是装模作样故作矜持,引的很多女生都不喜欢。 但是,今天看到那些痕迹,也能猜出她经历了什么,同为女生,几乎是同一时间做出了维护她的举动。 林兰兰很快清理干净,乱糟糟的头发有些打结披散在肩膀处,她的头绳之前就被弄断了。 踏出门,看着将女卫堵住的女孩们,林兰兰眼眶莫名湿润。 陈佳连忙摆手,声音拔高:“喂喂喂!别哭嗷!我们又不是帮你!” 她的话得到了很多人的附和。 林兰兰抿唇,背在身后的手上忽然被塞了什么东西,她转头,身边站了很多人,拿起手,掌心里握着一个精致的发圈。 姑娘们翻了个白眼,嘴上说着刻薄的话。 可林兰兰清理的时候,却没有人离开,一些要来女厕的其他女生也被她们打发走,没有让更多人看到林兰兰身上那些痕迹。 无声又默契的,说着反话,又将她庇护住。 —————————————— 因为作话写不下,所以插在本章末尾啦!! 一直觉得女性是一个伟大温柔的群体,她们或许会讨厌另一个女人,但当讨厌的人作为受害者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时候,我觉得,同为女性的我们应该都会做出帮助的举动。这个举动无关仇恨,仅仅是想要维护同类的尊严。或许后面大家该讨厌她还是会继续讨厌她,但是当那一刻到来的时候,女性之间的共鸣终会指引着本心走向互助的路。 这章不想过度描写林兰兰遭受性侵的细节,因为实在不想展示女孩子作为受害的一面,但因为林兰兰算主角团角色,所以着墨偏多。 适当暴力和强迫可以作为调情的手段,但刻意的伤害不是,所以后续不会再出现其他女性被侵害的详细描写,既然有‘木马’的设定,这类情况会有很多,但是不会再写了。 最后最后!!老板们,求珠珠,求收藏,开文十二天啦,非常渴望上潜力新书的榜单,希望宝宝们可以助力一下!!主角的肉也在炖啦つ?? 他如阴沟的老鼠觊觎着她 姑娘们回到花园的时候B班的同学已经不在了,男生们手中拿着汽水,奇缘被人围了起来,在说着什么。 余光看见姑娘们,她立刻挤了出来,手指了指长椅上的箱子:“你们出来啦,禾志说他第一次打架打的这么过瘾,请我们喝汽水。” 坐在长椅上的禾志咧开嘴笑,笑容牵扯到伤口惹得他倒抽了口气,疼的。 引得众人发笑。 林兰兰眉眼跟着弯了起来,身上的阴霾少了些许。 在上课钟响时,A班的学生经过E班才回到班级,他们人很多,其他的学生鲜少看见这么多的A班学生一起行动,尤其是从人群中走出林兰兰,很多人脸色都微妙起来。 林兰兰在进入班级前,陈佳忽地喊住她。 “拿去吃。” 她不由分说将一袋糖果塞进林兰兰手里。 在其他人眼里,就是林兰兰和A班的学生关系好,那么再欺负她时,就需要考虑她身后的人了。 另一头。 童池感觉今天的A班很奇怪,头一回大课间教室里空旷的不像A班,一眼看过去居然没几个人,他和童乐对视一眼,询问童乐知不知道什么原因。 童乐抓着手机在他跟前晃了晃:“你应该多看看群。” 童池便从列表里找出那个自从加入后就没打开过的班级群。 群置顶【棠小棠:@全员:啊啊啊啊,有没有战力型选手啊?!我们的新生在小花园被欺负啦!禾志为了保护她要被打死啦,江湖救急啊!!(附图):禾志被揍】 童池面无表情收起手机,“你们对那个新生太看重了。” 他无法理解只一节课,一惯捧高踩低的A班学生居然会一致推崇那个女生。 童乐神情却认真起来:“童池,你真该和她玩一局,好学生做久了,你需要感受一些压力。” 他在童乐眼中没捕捉到开玩笑的痕迹,沉默了片刻后:“小考的时候把我们安排到一起。” 他不带情绪,吩咐完继续拿起未看完的书籍。 大群人回到教室的时候老师已经开始讲课,他们就晚了几分钟,老师语气一顿,又视若无睹地继续讲解。 一节课中没再出现什么幺蛾子,奇缘趴在桌子上,棠棠翻过身和她脑袋抵着脑袋靠在一起休息。 “奇缘,一会下学上我家玩去啊。”,棠棠有气无力地唤她。 她发现自己真的很喜欢新同学,新同学没有其他人心比天高的脾气,说话又舒服,还心好,赌博好像也挺厉害?总之是万分对她胃口,可以深交。 “不去了,累,想回床上躺着。” 棠棠就道:“那我去你家玩去啊。” “......” 最后下了学,开车来接她的是leila,副驾上是taylor,棠棠一屁股便挤到后座和奇缘坐在一起。 leila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她们。 “奇缘小姐交到朋友了?” “算是吧。”,奇缘语气有些无奈,她没交过朋友,头回遇见这么热情的人需要时间适应。 棠棠双目一横:“算是?!我们就是朋友!” leila笑了笑,一脚油门踩到底,最后停在维罗德前,leila把钥匙甩给服务生让他去停车,踩着高跟鞋和Taylor就进去了。 棠棠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奇缘伸手拉了一下她:“怎么了?走啊?” “你住在维罗德啊?” “算是吧” “....” “你到底什么人啊?”,她大受震惊。 棠棠在奇缘的房间东看看西摸摸像个好奇娃娃,奇缘不管她,自觉开始完成今日的计划表。 18层的书房中,谭扶修挂了电话,他刚听完圣克莱尔校方的来电,目光透过显示屏看向正在读书的小姑娘,揉了揉眉心。 第一天上学就惹事。 门被敲响,leila和taylor同时走进。 “谭先生,这是关于谭家住转卖股权换取支持率的证据,目前外界流动的元始股已达6%”,taylor将调查出结果的U盘放在书桌上。 谭扶修拿起U盘,眼底闪烁着道不明的情绪,像是纠结,又带着狠戾,“准备收网。” taylor应声后离开,独留leila继续汇报工作:“奇遇的专业知识很扎实,观察力和判断力非常敏锐,他非常适合分析师的岗位,我认为可以安排他上岗。” “你安排就行。” “还有一件事,他要见奇缘小姐。” 谭扶修把玩U盘的手顿了顿:“过完小考让他去给奇缘做一次分析。” “好的。” 书房静下,谭扶修目光再次移回显示屏,原先认真做计划的小姑娘就这么一会功夫就和另一个小姑娘玩闹起来。 她被对方压在床上迫于躲避,小姑娘好像很怕痒,在被对方挠痒痒的时候毫无反抗能力,只有笑着逃避。 校裙因为她的动作移动到腿根,衣服也向上偏移,露出完整的大腿和腰身。 他的视线停留在那片白花花的皮肤上没有移开。 谭扶修想—— 他多少是有些变态的。 早在两年前,他在拉斯维加斯经营的赌场里,有人反复提到一个女孩。 谭扶修要来了监控回放,女孩的身体发育并不优越,干瘪地,瘦小的身体使人生不起一丝欲望,他无法理解一直被他那些手下津津乐道的小孩有什么特别之处。 她一直在输,持续在哭泣,眼泪根本流不完。 【真能哭】他想。 直到,衣服被脱光,她的对手,那位庄家,他新任命的经理,露出一副令人作呕的贪婪表情—— 对着一个小孩。 谭扶修皱起眉的打算关掉,并在心底盘算着撤掉对方的经理位置。 这时,鼠标已经移动到关闭,小女孩却冷静了下来,但她依旧扮演着被欺负的可怜虫,那表演堪称拙劣,但他的经理居然没能看出来。 女孩的泪水已经止住,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打,关闭屏幕的举动就这么停了下来。 他知道。 那是她在记录荷官摇动的次数。 最后的结果是有反转的,少女脸上的泪痕尚未干却,眼睛里却暴露了她的张扬与热烈。 直到视频结束,他才低头,发觉,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 他因为一个小孩,有了生理反应。 但她赢的是那么轻松,前面的曲折是她的恶作剧,玩弄人后又那么笃定她会获得胜利。 是他目前为止没见过的自信模样。 他开始调查她,想把小孩养在身边。却发现拉斯维加斯查无此人,直到通过各种复杂的线索,小孩的哥哥,那个叫奇遇的男孩,出现在他的眼前。 谭扶修开始通过这个孩子了解到他的家人,车祸刚去世的父母和14岁的妹妹。 原来小孩真的只是小孩,14岁.... 他们之间有着接近一轮的年龄差。 这个认知让他没由来的产生了一丝烦躁,视频还停留在小孩得意的画面,他看了片刻,做了个决定。 于是,为奇遇精心打造的转盘开始转动,将男孩引进赌博的深渊,再让他欠下无法偿还的债务。 他仍然想把女孩圈养在身边,如阴沟里的老鼠,觊觎美味的食物。 谭扶修磕下眉眼,抬手给奇缘的房间拨号。 屏幕上打闹的女孩停了下来,他看到奇缘起身整理了一下弄乱的衣服,接起座机电话。 她的声音隔着电话传过来,仿佛就在他耳边轻语。 “喂?” “是我,晚上一起吃饭。” “我哥来吗?” “不来。” “就我们?” “就我们。” 那边沉默了一下。 “我今天有客人,下次再吃?” “我会安排leila把你的客人安全送回家。” 电话被挂断,女孩嘟起脸颊。 他知道,她大概又在心里骂他了。 处心积虑侵略她(百收加更 水晶吊灯洒下的柔和光线打在奇缘身上,女孩没有装扮自己,身上甚至还穿着学院制服,手里摒弃了刀叉,在高档餐厅内夹着筷子享用美食。 谭扶修将手中的牛排切好递过去的时候恰巧看见小姑娘拿筷子将意面卷起来再塞进口中。 “.....” 到底谁教她这么吃的? 右手边的刀叉被奇缘放的更远了,那个位置很快被占领。 奇缘连谢谢都没说,目光就已经被牛排吸引,油润的表面泛着焦糖般的色泽,焦香的外皮泛着诱人的油光,被切开的粉色肉质若隐若现,只一眼便能叫人知晓这是难得的美味。 可她却皱起眉。 谭扶修的注意力一直在奇缘身上,见状立即询问。 “怎么了?” “我只吃全熟的。 “挑食了?” “嗯,不是全熟我是不会吃的” “是吗,要我喂你吗?” 奇缘看了过去,目光里带着明晃晃的嫌弃。 谭扶修不急不躁,只将刀叉递往奇缘唇边,后者身体后仰,下意识躲避。 “一口一千,欧元。” 躲避的动作就这么停住,但看着刀叉上衔着明显比自己那份更生的肉,理智终究还是更胜一筹。 谭扶修却更会拿捏她:“听说你今天在学院赢了不少彩金,不过那比钱到不了你手里。” “什么意思?” 唇边的牛肉掂了掂,这是要她吃下才肯解释。 粉嫩的小舌远比牛肉看上去更加鲜美,试探性的率先接触到刀叉,随即小姑娘快速将那块牛肉叼走,在口中嚼了起来。 五分熟的牛排带着肉汁和一丝不喜察觉的腥味让她眉头紧锁,她还是无法欣赏这种半生不熟的食物。 “快说!” 谭扶修端起酒杯微微将燃起的火苗熄灭。 “那笔钱会存在奇遇那里,他在赌场需要用到的资金可不少...” 奇缘懂了,内心更加唾弃谭扶修,让她去学院说白了其实就是想她结识更多人,那些学生个个出生显赫,虽然谭扶修从来没有说过让她去。 但前有一年之约,后又把奇遇丢进赌场,即使对澳门不了解的她,也隐隐猜到,产业诸多的谭扶修在不久的将来应该会遇到棘手的事情。 他需要有人替他摆平,那个人需要有高超的赌技,且不能是熟人。 奇缘正好符合。 现在奇遇为他做事,做老板的居然不给员工一点方便?!上下打点赌场事宜,需要的资金,居然还要做下属的自己掏。 他们兄妹俩不仅给他打工,还要倒贴。 一顿饭瞬间索然无味。 起身离开时,奇缘的脑袋转而开始思考奇遇的境地,从而忽略了周围的情况。 腰间忽地被扣住,身体猛地被带进男人的怀里,耳边是玻璃落地的脆响。 “赌就算了!你还来这养小三!” 不知从哪窜出的女人揣起旁边的盘子就朝着奇缘一旁的客人丢去。 刚才也是她将杯子丢过来险些砸到奇缘。 事发突然,谭扶修下意识拉过奇缘,奇缘不习惯这样亲密的姿势,她的胸部完全贴在男人身上,他扣在腰部的手很烫,温度隔着制服传达到她身上。 奇缘手搭在谭扶修手臂将人推开。后者顺着她的力气。 “谢谢。” 她道谢,率先一步离开,耳尖红透,脚步匆忙,带着落荒而逃地意味。 谭扶修一直锁定女孩的背影,直至她彻底消失后,男人才掏出一张卡放在桌子上。 “不该说的不要说。” 女人立刻将银行卡抓起来捏在怀里,笑得谄媚。 “不会的,不会,您的规矩我们都懂的。” 说罢,拽着一男一女急匆匆地离开维罗德,先行一步的奇缘永远也不会知道,谭扶修居然会花钱聘人制造冲突趁机占她便宜。 但男人和女人有过过界的接触后,相互间的氛围多少都会发生一些转变。 比如说,再次见到谭扶修后,奇缘不再像最开始,对他只有上下级的态度。他们之间多了一种微妙,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再比如说,她会开始躲他,刻意规避见面。 一连几天她像是老鼠见到猫般避开谭扶修。 她的反常被leila看在眼里,见小姑娘越来越不自然,终于,她抓住一个机会抓住了奇缘,“你怎么了,谭先生骂你了?” “没有。” “那你老躲着他做什么,马上就要小考了,第一次小考对你来说很重要,谭先生要你今晚去他那里,他要先考考你。” 小姑娘就把头低着,支支吾吾地不肯答应。 在leila来看,谭扶修年近三十,奇缘又未成年,就算孤男寡女在一起也不会发生什么,尤其谭扶修这么多年一直没有那方面的想法。 她不说话的时候看上去很严肃,不苟言笑的样子很有压迫感。 见惯温柔对她的leila,她摆出这样的模样还是让奇遇感到压力。 她能怎办? 总不能说,你家老板馋我身子吧? 毕竟那天之后谭扶修看他的目光多了侵略性,那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他不再掩饰对小姑娘的觊觎。 毕竟奇缘在北院真的很受欢迎,尤其这两天课间时,随着她赢的赌局越来越多,名气越来越大,他也是从圣克莱尔出来的,比谁都清楚受欢迎的人会有多少追求者。 一时间不免担心,万一人真被拐跑了怎么办? 最后,奇缘还是在leila的软硬皆施下,走入了从未踏足的房间。 “见到我就紧张,看来我长得很吓人。” 谭扶修说话时语气总是带着一些低沉,语调平缓,就这么无波无澜地说着打趣的话。 奇缘根本不敢看他,她哪里被这样注视过,灼热的视线在她身上游走,犹如实质,高大的身躯完全笼罩住她,身体随着他视线的游走,不自觉开始打抖。 “你最近应该在学习德州扑克,就我们两个人,试一下?” 身体陡然一轻,压在身上的阴影移开,谭扶修自顾自坐到沙发上,手里还捏着一摞扑克。 “别傻站那,过来。” 奇缘犹豫不绝中,偷偷看了他一眼,确定男人没有继续用那样充满侵略性的眼神看她后才缓缓松了口气。 但很快,对赌博的痴迷占据上风,她被男人流畅的洗牌手法吸引,再回过神时,人已经靠在了男人身边,腿挨着腿,为了看的更近更清楚,她甚至手还撑在男人的腿上。 掌心下,隔着男士睡裤触碰到的大腿肌肉紧实,即使被宽松的裤子包裹也难掩其蕴含的力量。 奇缘吓了一跳,整个人后退时没注意从沙发摔到地面,屁股坐在厚实的地毯上,小脸如上了颜料般,被涂满色彩。 脸上的表情都没来得及转换,惊吓、害羞、迷茫的情绪在她身上快速转变。 强迫性的初次亲密体验、怒扇他巴掌(微) 撑在地毯上的手被大掌抓住,只轻轻一拉,奇缘便落入男人手中,睡裙下的腿接触到男人的睡衣面料,奇缘坐在他腿上,一边胳膊还在男人的手心握着,另一只手越过她将扑克分发。 亲密的接触使她整个人都紧绷起来。 温热的呼吸逐渐靠近,谭扶修的声音就贴在耳边。 “发什么呆,看公共牌。” 本就敏感的耳朵在他的吐气中迅速泛红,奇遇挣扎了一下意图从男人怀里脱身,不料刚有动作,肩膀上的手加了几分力强硬的将她留下并带动她贴的更近。 “不喜欢坐这里?那我们换个地方玩。” 谭扶修话语里的暗示太强,奇缘连忙打断。 “我玩!” 谭扶修手里拿着一张方片K,奇缘则分到梅花9,紧接着,谭扶修继续抽牌,到手一张黑桃Q。 公共牌翻开,分别是红桃3和黑桃5,最后一张是方片9。 奇缘好不容易转移的注意力再次飘远。 后腰贴上来的硬物不断胀大,隔着衣服在她屁股上轻顶着。 “拿着。”,谭扶修分给她第二张牌,还是9。 此时,她手里是一对9,谭扶修手上是K和Q。 奇缘心不在焉地接过,谭扶修摩挲了一下她的手臂,麻意顺着手臂上的触感直达大脑,她如遭电击般,浑身僵硬。 谭扶修的性器已经彻底勃起,他时不时借着抽牌加注的动静在她臀部顶撞,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 “加注...”,沙哑的声音贴着耳朵,话音落下的同时,耳垂被男人含进口中,舌头舔过耳垂,奇缘猛地打了个哆嗦,整个人弹起来,却被牢牢桎梏在男人怀里。 “跟不跟?” 奇缘大脑有些空白,从未觉得一局赌局会这样难耐,玩的格外艰难。 她一直没有回应,大脑像是宕机,谭扶修吐出她的耳垂转而用牙齿咬了一下,轻微的疼痛将她拉回神,从喉间艰难吐出:“我跟...”,声音细小的几乎听不见,却饱含怯意羞涩。 男人胸腔震了震,在她耳边笑。 他伸手翻开第四张公共牌,身体带着奇缘向前倾斜,奇缘一瞬间丧失平衡下意识伸手环住他的脖子来借力。 第四张是梅花J。 小姑娘的局势并不明朗,危机无处不在。 “加注,还跟吗?” 她抽回胳膊,男人直接提着她的腰将整个人调了个方向,双腿张开面对面坐在他的腿上,原先一直扣在肩膀的手转而环住她的腰。 这个姿势使她领口大开,白色花边的肩带露了出来,谭扶修黑眸彻底沉了下去:“洗了澡还穿内衣?”,他低头牙齿叼住肩带,连同肩带一起,牙齿咬在肩膀上。 不算疼痛的力度,内裤下小穴隔着男人的睡裤和他坚挺的性器碾在一起。 谭扶修的动作少了节制,性器用力地摩擦她。 “我跟!我跟呜呜...” 奇缘因为他的动作哭了出来,泪水一瞬便流了下来,滑到下巴即将滴落时,被男人张口吃下。 她这个姿势无法看到牌面,谭扶修没有急着结算,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唇从下巴向上游走,果然,奇缘立刻扭头避开他的亲吻,却因为男人的动作无法闪躲。 细密的亲吻落在嘴角,谭扶修收紧手臂,一个偏头,双唇贴在一起。 坐在怀里的小姑娘浑身颤抖的厉害,谭扶修按在她脑袋上的手没有动,腰间陡然一松,接着带着安抚味道,手轻轻拍在奇缘的后背。 奇缘低声抽泣,被迫承受男人的亲吻,湿润的舌在唇瓣上来回舔地,舌尖抵上牙齿,少女咬紧牙关不肯让他进入。 谭扶修就松开了一点,抱着小姑娘翻了个身。 奇缘后背陷入沙发中,腰再次被扣住带着不小的力度按在沙发上,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呼救唇就被再次含住。 奇缘猛地扭头,哇的一声哭出口。 “呜...走开!不要、碰我!” “放松点小姑娘,你太紧张了。”,他伸手按在她的头顶,同时五指收紧,头皮因为他粗鲁的动作被牵扯,在疼痛中张开的唇立刻被进攻。 舌头探进她的口腔与她的舌迅速纠缠在一起,奇缘被吓了一跳,舌头躲避着他的追踪,但口腔就那么大,再怎么躲也无济于事。 涎水顺着嘴角滑落,奇缘泣不成声,眼泪大颗大颗滑落又埋进发丝消失不见。 “呼吸。” 谭扶修总算松开了她,眼底里的欲望几乎要将她溺毙。 哭泣其实是一件很费氧气和体力的事情,尤其是奇缘这种哭的喘不上气的,她大口大口窃取氧气。 谭扶修叹了口气,这样让她一直哭下去根本没办法进行下一步。 他感到一阵有气无力,与性器贴合的小穴因为她的哭泣小口小口收缩着,如吸允手指的婴儿,吮吸他。 女孩已经湿了,谭扶修伸手拔下她的内裤,露出干净的阴户。 谭扶修脑海里跳出一个名词。 无毛症。 奇缘蹬了蹬腿,谭扶修只看了她一眼,便伸手抓住她的小腿向上抬。 “谭扶修你无耻!不玩就撒手!我要下去!” 被骂了。 但他不气恼,手指按在她的阴蒂上,指腹小心的打着转,没有触碰过女人隐私空间,他担心会弄伤她,动作一再放轻。 少女的哭骂声就变了调。 “贱人呜...放开我..” “贱人?”,谭扶修喉结滚动。 “原来你在心里是这样看我的,想下去吗,但现在还不行,我们的局还没结束。” 指节微微探入穴口,感官被陌生的侵入感占据,酥麻中带着轻微的疼痛,奇缘想要夹起腿却因为男人坐在她腿间,双腿夹住了男人腰。 “嗯...” 谭扶修自喉间溢出一声闷哼,听见声音的奇缘彻底懵了。 “你,你喘什么...” “妹妹在帮我腿交,我舒服。” 奇缘眼眶含泪,被亲吻过的唇艳红,微微张开。 “我什么时候....???...!!!”,奇缘瞪大了眼睛。 狰狞的紫红肉棒从她腿间弹出,在她的视线中猛地跳了一下,龟头流出的液体蹭到她的腿上,尺寸惊人,在她大腿的对比下,居然有一半腿粗。 好恶心。 “喜欢?”,谭扶修见小姑娘眼睛都直了,没忍住开口打趣。 他拽过她的小腿,膝盖折迭间,阴茎从腘窝中穿出。 滚烫的肉棒被她夹住,男人开始挺腰,阴茎反复抽插。 手指借着空隙往小穴中再探了一截,指尖便摸到了一层薄膜。 奇缘快崩溃了,身体被奸淫的委屈彻底爆发,她哭喊着,身体猛地收缩,指尖被小穴绞紧,竟连抽出都成了困难。 “放松...放松...”,谭扶修耸动的动作放缓,一手还压着她的小腿使她保持姿势,另一只手则缓慢地在处女膜前抽动,他很注意,担心会破坏她。 狰狞的性器从腘窝间探出又埋了回去。 谭扶修看着身下哭成花猫的小姑娘,眼尾发红,他也不好受,小姑娘被吓坏了,腘窝下的筋因为紧张绷直,阴茎抽插时候后腿和小腿不断挤压,被小腿和大腿夹紧,每一次的挺弄都因为干涩带来痛感。 想操她。 仅仅在这个部位根本无法满足他,但——不行,他不能在她这个年龄完全占有她。她太青涩,还没成熟。 谭扶修两年来的空虚得到些许满足,却因为无法彻底拥有再次空落。 手上不自觉加重了几分力度。 “嗯..疼,你,拿出去啊,拿出去!” “放松点,绞的太紧了,抽不出来。” 她的脖子爬上绯红,身体被肆意玩弄,说着无法抽出手指话语的男人手下不停,中指随着他抽插的动作加快,最后和肉棒的速度同步。 奇缘却产生了诡异的快感,喉间的声音不再只有哭泣,她轻声喘息着,带着哭腔的呻吟似有若无。 男生和女人的喘息交迭在一起,欲望被点燃,哼声交缠,永不餍足。 混乱中,奇缘偏过头,看到桌面上的最后一张牌,神色一片清明。 她忽然抬手拽住谭扶修的头发,在男人诧异的眼神中,手抬高,狠狠扇了下去。 谭扶修一瞬间便黑了脸。 奇缘的脸更黑。 她尖声质问:“你个死男人!我是对子!”,她把手里一直捏着的牌甩在男人眼前,抬高嗓音:“看清楚了!老娘是顺子!” 一对9,她赢了! 这场该死的局早就结束了! 在男人的视线下,奇缘一脚蹬在他带有巴掌印的脸上,抽回被握着的小腿,提起睡裙转身走人。 门被重重地关上。 谭扶修表情愕然,有些想笑,这种关头,她的注意力居然能飘走?! 他这么没用吗? 抬手握住还挺翘的欲望,他看见女孩掉落在地上的内裤。 弯腰将内裤捡起,放在肉棒上用手握住,连带着内裤一起在阴茎上上下套弄,回想起奇遇小穴的湿润和紧致,安静的书房内很快再次传出男人的喘息声,直至浑浊的白色液体射在内裤上。 连带着被扇巴掌的怒火一齐被发泄落下。